著幾隻烏龜。左右廂房和正方前是一條相連的抄手遊廊,擺放的也是幾盆蘭花,院中並無高大樹木,只種了一些一年生的花草,此時各色鮮花盛開。顯得小院漂亮整潔,看著讓人舒心。
堂屋的門大開,王承德進入堂屋後。拱手衝著端坐在主位的一位青衫長鬚老者行禮,“先生,小人王承德帶著王文軒和小女王春桃來給您問安。”
有幾分神仙氣的白麵瘦臉老者一臉慈祥地看了文軒,又端詳春桃片刻,“都起來吧,文軒,到爺爺這裡來。”
文軒抬頭看看孃親。見她點頭才乖乖地走到無名先生面前,甜甜喊道:“爺爺安好。”
無名先生目含笑意,捋長鬚老懷甚慰地點點頭。“好孩子。告訴爺爺,都讀了什麼書?”
文軒有些茫然,“爺爺,寶寶還小。不能去義學。只認得幾個字,讀不會書。可是,可是,寶寶會唱好些兒歌,還會背好些詩詞。”
無名先生將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噢?寶寶都能背些什麼,念來給爺爺聽聽。”
王承德和藍怡在旁邊垂手而立。聽著這兩人交談,王春榮曾說過。無名先生性子並不算難接觸,但他只在看著順眼的人面前才會說超過三句話,看來,他對文軒還是有好感的。
“爺爺,我會好多呢。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道少……”文軒一首首地背下去,都是藍怡教給他的適合小孩子學的前朝詩詞,朗朗上口。
無名先生聽了片刻,嘴角含笑地點頭,“不錯,不錯。寶寶都曉得是什麼意思麼?”
他親和的態度讓文軒十分放鬆,驕傲地挺起小胸脯,“曉得,娘給寶寶,講了。”
聽著兒子被表揚,藍怡與有榮焉,微笑不語,對無名先生沒有賜座上茶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畢竟,在這位老者面前,她們都是晚輩,立著也是應該。
無名先生看看藍怡,接著問文軒,“寶寶,平日裡都在家做些什麼?”
“撿雞蛋,鴨蛋,鵝蛋,幫娘打草,喂咩咩們,餵豬,餵雞,喂小火,喂小白,喂毛驢,還有吃飯,出去玩。爺爺,寶寶家還有一隻小猴子,叫刀疤猴,暖和就跑了,沒有回來。”文軒唸叨著,十分想念家中的一切。
無名先生點頭,“小火和小白,是什麼?”
“是小馬,姨夫和週二伯,給的。”文軒答道,“娘說,長大了,能踩到馬鞍子才能騎,寶寶多吃飯,快長大了。”
“恩,你娘說的對。”無名先生摸摸他的小臉,“很快就長大了,寶寶可見過去你們村裡的青山客?”
藍怡一愣,寶寶根本就沒有聽過這號人物,搖搖頭,“寶寶不知道,大青山上有好些樹,好些草,好些猴子,娘沒說有客。”
無名先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轉頭對藍怡說道:“春桃姑娘,你將文軒養得很好,老夫替明哲多謝你。”
藍怡略行屈膝禮,“當不起先生的謝字,文軒現在就是我的兒子,母教子本就是應當的。”
無名先生見她不卑不亢地態度,抬抬手,“王管家,春桃姑娘,你們坐吧,於伯,上茶。”
王承德暗喜,無名先生屋內的椅子,不是誰都能坐的。他直接謝過帶著春桃坐下,並沒有多寒暄,因為王春榮說過,無名先生不喜那一套,喜歡直來直去,最喜君子之交淡若水的態度,所以他們今日過來,連禮品都沒拿。
藍怡規規矩矩地坐在父親旁邊,但聽無名先生又問道,“昨日,俊辰帶著一首悼亡詩來見我,說是出自青山客之手。依老夫看,此詞出語如話家常,卻字字出自肺腑,平淡中寄寓真淳,可說全詞思致胃脘,境界層出,情調淒涼哀婉,非經歷風霜之人無法作出。老夫對這位神秘的青山先生很是好奇,不知春桃姑娘可再告知一二?”
聽著孟無名相當精準的詞評,在看著他慈祥目光,藍怡竟不想說謊,“不敢欺瞞先生,世上可說並無青山客此人。”
無名先生毫不意外的點頭,放下文軒讓他回到藍怡身邊,微笑道:“那這首《江城子》和《牡丹詩詞行本》上的詩作,詩詞評說,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藍怡恭敬答道:“先生,這些詩詞出自何人之手,我也不得而知。我於普和六年從山上摔落磕傷腦子失去記憶,醒來後這些詩詞就在我的腦子裡了。至於行本上的詩詞評說,乃是我與在北溝村義學當夫子的義兄雷天澤共同捉筆而寫,還請先生多多指正。”
無名先生微微點頭,讚賞道:“指正不敢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