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一章 情敵到了
鄭氏臉上帶了怒容,又有深深的恐懼,不曉得周衛極帶他們來,是否真的犯了錯。水秀和於燕則一個向藍怡靠近,一個向三個孩子靠近,以防有變。
藍怡冷笑一聲,“既是連名都不敢提的小輩,讓你漲漲見識,也是應該。”
年輕男子眼皮一抬,剎那間目露兇光,冷冷掃向藍怡。藍怡在周衛極身邊待得夠久了,就這男子的段數,完全不夠看的。
她冷冷瞪回去,“不知,便不要胡說,免得讓人笑掉大牙。此處,可是軍營駐地?不過是軍營外區域,本夫人作為黃縣禁軍家眷,莫說帶家人在此遊玩,便是在此處挖地基蓋房子住下,也不犯我大周任何一條律令!不過一黃口小兒,人云亦云,聽風便雨,也敢到本夫人面前耀武揚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年輕男子緊握馬韁,咬斷槽牙,薄唇微微顫抖,胸膛劇烈起伏,一身煞氣,撲面而來。水秀抬頭,手扣刀柄,眼中也帶著諷刺的笑,敢在夫人面前諷刺周將軍,這人純粹是找罵。夫人雖脾氣好,但將軍和三個孩子,可是她的心頭寶,任何人碰不得的。
年輕男子粗喘幾下,看著藍怡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惑,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含了幾分虛張聲勢之意,“周夫人,秋某領教了!難怪周將軍一妻無妾,周夫人如此潑辣,定是死死拿住周將軍,讓他不敢納妾吧?”
藍怡冷冷看著,看他能笑多久。
年輕男子繼續大笑,卻不見藍怡怒極動手或大罵,漸漸也撐不住了,收了笑,眼珠轉了轉,又在想主意。
歡笑的宇兒三人,追逐奔跑著靠近年輕男子,宇兒大喊一聲,“青竹哥,我來啦!”
說完,用力將手中的溼泥用力甩向年輕男子,男子措手不及,只得用衣袖擋住頭臉。溼泥四濺,他的雪白長袍,馬上佈滿大小不一的泥點子,他低頭一看,臉色頓時黑了。
還不待訓斥,青竹又甩手將一大坨溼泥摔在他臉上,這次,摔了個正著!
文軒跑的慢,邁著小短腿努力靠近了,把手中的小泥塊抹在年輕男子的袍子上,抬頭笑道,“原來大叔也喜歡玩泥巴,文軒以為大人都不喜歡玩泥巴呢。”
文軒拉著弟弟後退兩步,爽快道歉道,“這位大叔,抱歉得很,咱們幾個玩泥巴,不小心把你的袍子弄髒了。”
青竹做出一副膽小怕事地樣子,躲到藍怡身後,“二嬸兒,這該怎麼辦,咱們不是故意的,這位大叔不會生氣吧?”
看著正在費力抹臉的賤嘴男子,藍怡強憋著笑,溫和道,“怎麼會,這位大樹是有見識的大人物,怎麼會跟你們三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年輕男子聽了,胸膛又開始急劇起伏,喘起粗氣,卻不知如何發作。
這時,在遠處看戲的鸞才慢悠悠地走過來,先給藍怡見了禮,又抬頭看著對面的泥人,詫異道,“沒想到秋年過二十仍童心未泯,竟喜歡玩泥巴。將軍便是要玩,也該先將正事辦了才是,周將軍已在營內,等候多時了。”
藍怡這才驚訝問道,“鸞副將,他是?”
鸞恭敬給藍怡行禮,恭敬道,“回夫人,這位京中五監之軍器監的少監,秋知高秋大人。”
軍器監藍怡略有耳聞,是負責鑄造兵器之所。聽完鸞的話,藍怡站起身,向著正在抹泥釦眼的秋知高略點了點頭,和藹道,“原來是秋大人,幸會。秋大人,您不愧是京官,著實謙虛,您這樣的身份,怎麼會說不值一提,汙人耳目呢。犬子無狀,冒犯了大人威嚴,還望秋大人恕罪。”
秋知高乃是軍器甲冑屬的少監,每次代表軍器監到各地巡視,都是被人高高捧著,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不過,若是他此時鬧起來,卻實在找不到由頭,只得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轉身上馬向著湖邊奔去。
鸞捂嘴悶笑,衝著藍怡挑起大拇指,快步追了上去。
秋知高終於洗淨眼睛、嘴裡和鼻子裡的泥巴,紅著雙眼看了看自己的袍子,皺起眉頭。鸞上前笑道,“秋大人,咱們此處營地正在修造,兵士皆一身泥土,您這樣,倒是顯得與咱們的兵士,貼近許多,快這邊請。”
秋知高一甩長袖,邁大步向營房而去。鸞看著自己袍子上被甩的泥點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
待周衛極歸來時,已過了一個多時辰。看周衛極略懊惱的臉色,藍怡便知他要說什麼,便提前道,“衛極,此處風有些涼,我帶著孩子們先回去,等天暖些再來。”
周衛極緩緩點頭,“沒想到他們今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