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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於紫陌說起王明哲為情所困做下種種傻事,當時他也一笑置之,卻不曾想去問一問這個困住他的女子究竟是誰。何曾想到,自己與妹妹在敬州被追殺失散,兩年後,她會在千萬裡之外的梅縣現身呢。

有了玉佩,藍怡已經有八分相信此人就是姚依柔的兄長了,“桃少俠,除了玉佩,您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您是文軒的舅父麼?”

此事,需慎之又慎,桃之末本姓兆,又不敢示人以真姓,有很大的可能性他就是當年被滿門抄斬的大將軍兆祥之子了。

桃之末點頭,藍怡越謹慎,說明她越在意文軒的安全,“有,舍妹右上臂有一銅錢大小的紅色蝴蝶胎記。”

胎記是很不錯的證據,大周女子衣著保守,從不在生人面前露臂,可惜,“不瞞桃少俠,我也不知文軒的生母身上是否有胎記。”

與她有肌膚之親的王明哲死了,伺候她的王春桃也不在了,自己這個與她有一面之緣的人,怎能曉得她手臂上是否有胎記呢。

“在下身上,有舍妹的手書,夫人與姚依柔的字跡對照便可知。”桃之末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藍怡,“夫人取了姚依柔的手書,也請交於在下驗看一番。”

“理當如此。”藍怡接過手書。

“除了相貌,還有一點,便是軒兒的名字。”桃之末望著歸來的文軒,“舍妹幼時很喜歡前朝孟浩然的詩作,尤其是其‘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兩句。曾言若家母再生了弟妹,可起名為兆玉桑和兆玉軒,家父大笑說不若等舍妹成親之後生了孩兒,女孩名為桑兒,男孩名為軒兒。”

所以,文軒的名字,也是有些由來的。

藍怡帶著文軒歸家之時,已是掌燈時分,周老夫人已喝了湯藥睡下,藍怡問了周老夫人今天后晌的情形,周婆子只是搖頭,說老夫人自她走後便沉默不語,晚飯也只吃了半碗粥。

藍怡帶著自周婆子取來的姚依柔夫妻二人的私庫鑰匙,回到多平堂開啟塵封已久的庫房,找到裡邊的字畫書籍等物回屋。

“前朝字畫本有六十三幅,田氏掌管府中中饋時取走了其中的二十五幅,後追回六幅,現共有四十四幅,都在這裡。”鄭氏仔細擦掉箱子上的灰塵,開啟密封的箱蓋,一股樟腦的味道鋪面而來,書畫的儲存,需避光、防塵、防潮、防蟲,牛皮紙、樟腦丸是常備之物,這種味道很正常。

懷著朝聖的激動心情,藍怡將書畫一一展開,王明哲收藏的這些書畫,都在左下角蓋上了他的私章,表明這是他送給愛妻之物。這其中,竟有五幅是孟浩然的真跡!同於他詩作的清迥之氣,孟浩然的畫也帶著一股清淡自然,韻致流溢,藍怡看著也十分喜歡,恨不得馬上臨摹下來。

“桃之末說他的妹妹最喜孟浩然,而王明哲送給姚依柔的字畫中,孟浩然的最多,這點倒是對得上。”藍怡又確信了一分,與鄭氏一起把書畫收入箱中。

再取出姚依柔在世時抄寫的佛經與桃之末那裡的書信對照,應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娘,您知道文軒的孃親身上可有胎記麼?”藍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鄭氏。

“胎記……”鄭氏仔細回想,“我記得你以前提過,大奶奶胳膊上有塊蝴蝶狀的胎記,當時還說夫人不止人長得美,連胎記也長好看之類的。”

這就真的全對上了!姚依柔真的是桃之末的親妹妹。

“桃兒,你問這些幹什麼?”鄭氏見女兒回來後就翻找大奶奶的私庫,現又問她生前之事,莫不是,“桃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藍怡搖頭,“沒有,就是想查查文軒是否還有他親生孃親那邊的親人在世。”桃之末的事,藍怡不打算告訴家裡人,畢竟他的身份實在特殊。

藍怡躺在床上,翻身看著文軒熟睡的小臉,想著明天見桃之末的事。忽聽院裡傳來打鬥的聲音,她馬上穿衣起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半明的月色下,於燕正在與一個黑衣人交手。憑著身形動作,藍怡認出來人,推開門低聲道,“住手。”

於燕見藍怡出來,不再與來人纏鬥,縱身跳回藍怡身邊護住她,“夫人,此賊身手不錯,你馬上回屋,不可冒險。”

“莫慌。”藍怡拍拍於燕的肩膀,抬頭問道,“什麼事?”

黑影沉默。

藍怡只得,開啟門掌起燈火,“進來說話。”又吩咐於燕道,“守好門窗,不得讓旁人靠近。”

於燕戒備地看了黑影一眼,聽命地退到一旁。

黑影進屋關門,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孔,“你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