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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弄出病來?”說到此處,就做出一種慘然之態,竟像要啼哭的一般。引得她母子二人悲悲切切,哭個不了。能紅說過這一遍,從此以後,說絕口不提。

卻說韋翁央人說合,裴家故意相難,不肯就許。等他說到至再至三,方才踐了原議,選定吉日,要迎娶過門。

韋家母子被能紅幾句說話觸動了心,就時時刻刻以半點夫星為慮。又說能紅痛癢相關,這個女子斷斷離她不得,就不能夠常相倚傍,也權且帶在身邊,過了三朝五日,且著張鐵嘴的說話驗與不驗,再做區處。故此母子二人定下主意,要帶她過門。能紅又說:“我在這邊,自然該做梅香的事,隨到那邊去,只與小姐一個有主婢之分,其餘之人,我與他並無統屬,‘能紅’二字是不許別人喚的。至於禮數之間,也不肯十分卑賤,將來也要嫁好人做好事的,要求小姐全些體面。至於抬我的轎子,雖比小姐不同,也要與梅香有別。我原不是贈嫁的人,要加上兩名轎伕,只當送親的一樣,這才是個道理。不然,我斷斷不去。”韋氏母子見她講得入情,又且難於拋撇,只得件件依從。

到了這一日,兩乘轎子一齊過門。拜堂合巹的虛文雖讓小姐先做,倚翠偎紅的實事到底是她筋節不過,畢竟佔了頭籌。

這是什麼緣故?只因七郎心上原把她當了新人,夫曾進門的時節,就另設一間洞房,另做一副鋪陳伺候。又說良時吉日,不好使她獨守空房,只說叫母親陪伴她,分做兩處宿歇。原要同小姐睡了半夜,到三更以後託故起身,再與二夫人做好事的。

不想這位小姐執定成親的古板,不肯趨時脫套,認真做起新婦來,隨七郎勸了又勸,扯了又扯,只是不肯上床。哪裡知道這位新郎是被醜婦惹厭慣的,從不曾親近佳人,忽然遇見這般絕色,就像餓鷹看了肥雞,饞貓對著美食,哪裡發極得了!若還沒有退步,也只得耐心忍性,坐在那邊守她。當不得肥雞之旁現有壯鴨,美食之外另放佳餚。為什麼不去先易而後難,倒反先難而後易?就借個定省爺孃的名色,託故抽身,把三更以後的事情挪在二更以前來做。

能紅見他來得早,就知道這位小姐畢竟以虛文誤事,決不肯蹈人的覆轍,使他見所見而來者,又聞所聞而往。一見七郎走到,就以和藹相加,口裡便說好看話兒,叫他轉去,念出《詩經》兩句道: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心上又怕他當真轉去,隨即用個挽回之法,又念出《四書》二句道:既來之,則安之。

七郎正在急頭上,又怕耽擱工夫,一句話也不說,對著牙床,扯了就走,所謂“忙中不及寫大壹字”。能紅也肯托熟,隨他解頻寬衣,並無推阻,同入鴛衾,做了第一番好事。據能紅說起來,依舊是尊崇小姐,把她當做本官;只當是胥役向前,替她擺了個頭踏。殊不知尊崇裡面卻失了大大的便宜,世有務虛名而不顧實害者,皆當以韋小姐為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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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雲樓 第六回 弄巧生疑 假夢變為真夢 移奸作藎虧。。。

七郎完事之後,即便轉身走到新人房內,就與她雍容揖遜起來。那一個要做古時新人,這一個也做古時新郎,暫且落套違時,以待精還力復。直陪她坐到三更,這兩位古人都做得不耐煩了,方才變為時局,兩個笑嘻嘻地上床,做了幾次江河日下之事。做完之後,兩個摟在一處,呼呼地睡著了。

不想睡到天明,七郎在將醒未醒之際忽然大哭起來,越哭得兇,把新人越摟得緊。被小姐喚了十數次,才驚醒轉來,啐了一聲,道:“原來是個惡夢!”小姐問他什麼惡夢,七郎只不肯講,望見天明,就起身出去。小姐看見新郎不在,就把能紅喚進房來替自己梳頭刷鬢,妝飾已完,兩個坐了一會兒,只見有個丫鬟走進來,問道:“不知新娘昨夜做個什麼好夢,夢見些什麼東西?可好對我們說說?”小姐道:“我一夜醒到天明,並不曾閤眼,哪有什麼好夢?”那丫鬟餐道:“既然如此,相公為什麼緣故,清早就叫人出去請那圓夢的先生?”小姐道:“是了。他自己做個惡夢,睡得好好的忽然哭醒。及至問他,又不肯說。去請圓夢先生,想來就是為此。這等,那圓夢先生可曾請到?”丫鬟道:“去請好一會兒了,想必就來。”小姐道:“既然如此,等他請到的時節,你進來通知一聲,引我到說話的近邊去聽他一聽,且看什麼要緊,就這等不放心,走下床來就請人圓夢。”丫鬟應了出去,不上一刻,就趕進房來,說:“圓夢先生已到,相公怕人聽見,同他坐在一間房內,把門都關了,還在那邊說閒話,不曾講起夢來。新娘要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