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預備的。
我爸跟隨四野大軍駐紮在高碑店,等待傅作義放棄抵抗,等待北平和平解放。毛澤東對平津戰區“隔而不圍,圍而不打”的戰略方針,給了傅作義極大的心理壓力,也使傅作義一直處於在北平找不著北的困惑中。當傅系家族的王牌武裝35軍在新保安灰飛煙滅時,當天津、張家口、塘沽相繼被解放軍攻克之後,孤懸的北平比孤懸的明月還孤單,孤單包圍著傅作義,這種孤單中還時刻滲入恐懼和焦慮的煎熬。
我爸說,那時不少戰士的心理是—真打北平就打,不打更好。畢竟北平的攻城戰和突破城門之後的巷戰會極為殘酷,雙方死傷的代價無法估計。而當時中國的半壁江山就要拿下,國民黨反動派從大陸潰敗指日可待,誰不想親眼看到全中國解放的那一刻呢?生命只有一次,誰都必須珍惜,我們可以犧牲,但不犧牲也能解放北平,更為理想。
好在傅作義並不激烈,也不愚昧,也許他對紫禁城有著深厚的情誼,也許他對歷代古蹟有著很強的呵護心理,也許他不願再看到雙方將士血流成河,也許他備感蔣家王朝已近滅頂,在共產黨和解放軍的強大威懾中,傅作義將脆弱的北平城門悄然開啟,一縷和平的陽光直射故宮的琉璃瓦。
在一個無星無月的冬夜,我爸跟著部隊進北平走了一遭,連以上幹部才能有幸看一看這座千年古城、五朝古都,我爸是營部小文書,也跟著幹部們匆匆穿城而過。夜太黑,天太冷,啥都沒看清。更沒想到,這裡就是日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就是他生活工作的地方,就是他兒子我出生的地方。
隨後,經過一段休整,林彪一聲令下,我爸跟著四野沿平漢路南下,投入到解放中國大南方的戰鬥中,直達林彪故鄉湖北黃岡。
北京的金山上 Chapter 3(1)
24。
山雨欲來起蒼雲,青萍之末待佳音,人生處處有哀怨,月白風清無花心。
吳華新,不是無花心,一寸光陰一寸金,一片花心一片春。吳華新,有花心,只是這花心,珠簾暗渡,麝香微燻—月亮代表誰的心?月亮代表我花心。
吳華新心中經常默唸:花心就花心,誰讓俺有心?又不是花心大蘿蔔對決浪柳小情人,招蜂引蝶君抗衡水性楊花妹。只不過,媚眼深切處、秋波頻轉時,稍作停留,不可以麼?
我吳華新,直奔三張,年富力強,典型的80後前驅,生活有體驗,生存有手段,生命有積澱,生理有期盼。上承傳統,下合潮流,顧盼前賢,瞻望後生,風情既解,人情遂通,飄若白衣少年,朗如白馬王子,玉樹不臨風,那是玉樹不跟風玩,玉樹已直奔明月而去。
由此,吳華新在幸福三村開了一家餐迪混合吧,與工體西路沸騰狂駭的夜店完全區分,講究爵士慢搖和布魯斯的藍調情懷,偶爾也有電子來襲,高科、合成、迷幻、酸爵、嘻哈、氛圍等電趴經常在週末敲擊人們的神經。吳華新組電趴的意圖,就是要讓中國人擁有電子的神經。
吳華新少年老成,辦事精明,是80後最先往靠譜裡成長的,也就是80後第一撥有譜青年。所以,他的店有人捧,前迎50末,後接80末,還有歐美老外跟臺灣同胞交相呼應,店裡的人氣逐漸升格,升格中一片笙歌,君且應和。
吳華新給自己的店起了個閃亮奪人的名字—洞房鴻!進店宛如進洞房,卻總是驚鴻一瞥,翩然而逝,可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今晚在“洞房鴻”,吳華新已將江南才女、藍調美人林商32歲生日趴佈置停當。
25。
林商生於1977年7月7日,40年前盧溝橋事變,日軍的鐵蹄大舉蹂躪中華民族,林商的故鄉揚州也遭到日軍的踐踏。
2009年7月7日,是林商32歲生日。女人32,依然有些二,成熟的女人偶然一二,比較燦爛,在一股清新奪人的二中,顯出嬌蠻。
洞房鴻俱樂部(Red nuptial hight club)響起了《東方紅》前奏曲,一邊是主旋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一邊是由資深音樂人王迪編曲、著名DJ歐陽合成的具有搖滾範兒的次旋律《東方紅》,二者交替播放,曲風激烈碰撞,引人入勝而不引人入敗。
林商老公戴川邦帶著一幫藝術家、攝影師、藝評人、策展人來了,範世綱帶著剛籤的女藝人賈靚來了。戴川邦跟範世綱打招呼:老大,氣很佳呀!一看就是睡到自然醒。範世綱:少一個字,應該是氣色很佳。戴川邦:不對,色佳是你旁邊的妹妹,也不介紹一下?範世綱: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