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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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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李書城一起遷入望志路新居的,還有一位比他小二十四歲的小姐。

這位小姐姓薛名文淑,不是湖北人,而是上海松江人氏。

薛、李兩人,本來素不相識。薛家是上海松江縣僱農,生活窘迫,薛文淑便以演唱謀生。在廣州偶然邂逅李書城。聽說薛文淑是上海人,李書城便說:“我家在上海。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到我家來找我。”

李書城給她留下了家中的地址。

一九二○年春,十四歲的薛文淑來到了上海三益裡。李書城收留了她,讓她寄居在他家。

據薛文淑回憶:

“當時黃興的遺孀徐宗漢住在貝勒路的一處房子,請了一位湖南老先生當家庭教師,我便同她的子女一美、一球等一起從老先生補習功課,準備投考學校。

“不久,我上了民生學校,與邵力子的姨妹王秀鳳同學。邵家住在我們的斜對門。”

遷往望志路之後,李家只有四口人,即李書城、李漢俊、李書城的九歲的女兒李聲韻、薛文淑。另外,還有一位二十多歲的警衛,名叫梁平,一位四十多歲的廚師廖師傅以及一位三十多歲的安徽孃姨。

薛文淑這時改在博文女校上學,一般上午上課,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在家複習功課。

這時候,來找李漢俊的朋友更多了。只是薛文淑在三益裡時見到過的兩位小姐不大來了,常來的是一位姓陳的小姐,模樣姣美,跟李漢俊學外語。

一九二一年春,三十九歲的李書城和十五歲的薛文淑在望志路結婚。新房設在一○八號樓上,那裡隔成前後兩間,前面會客,後面為臥室。樓下也是兩間,前面的房間是警衛梁平和廚師廖師傅的臥室,後面為廚房。前後房中間為過道。

一○六號樓上,也隔成兩間,前屋為李漢俊臥室兼書房,後屋是李聲韻和孃姨臥室。樓下前屋為餐廳,放了一張乒乓球桌那麼大的長方大餐桌。那是從三益裡帶過來的。在三益裡時,李家人口眾多,所以要用這麼大的餐桌。樓下後屋是洗澡間,備有日本式的洗澡大木桶。

一○六號和一○八號內部打通,共用一○六號的一個斜度較大的樓梯。上樓之後,先走過李漢俊的房間,朝西走,則是李書城的臥室。

新婚不久,李書城帶著警衛梁平到湖南去了,在那裡主持討伐湖北督軍王佔元的軍務。

這麼一來,望志路上的李公館內,只剩下李漢俊、薛文淑、廚師、孃姨和年幼的李聲韻。薛文淑不過十五歲,不懂世事。廚師和孃姨不識字,因此從不過問李漢俊跟那些穿長衫、西裝的朋友們高談闊論些什麼。

本來,“北京大學暑期旅行團”住在博文女校,倘若就在那裡開會,當然方便。不過,兩個外國人進出一所女子學校,很容易引起密探的注意。一旦招惹麻煩,一網打盡,便無處遁逃。

“到我家裡開會吧。”李漢俊一提議,馬上得到李達的支援。確實,李公館是一個很合適的開會場所。那裡離博文女校很近,而且是個鬧中取靜的所在。

於是,在一九二一年七月二十三日(星期六)晚,穿長衫的,穿對襟紡綢白上衣的,穿西式襯衫結著領帶的,留八字鬍的、絡腮鬍子的,教授派頭的,學生模樣的,一個又一個走進李公館後門……

第七部分:成立中國現代史上劃時代的一幕

李公館樓下餐廳,那張長方大餐桌四周,坐滿了十五個人。

晚八時多,中國現代史上劃時代的一幕,就在這間十幾平方米的餐廳裡揭開。

從莫斯科,從伊爾庫茨克,從日本,從中國的北方、南方,操德語、英語的,說俄語的,湖北、湖南口音的,江西、山東、廣東、貴州口音的,乘遠洋海輪、長江輪船,坐長途火車,十五位代表終於頭一回聚集在一起。

餐廳裡開著發出黃暈光線的電燈。餐桌上放著一對荷葉邊粉紅色花瓶,插著鮮花——那花瓶原是李書城和薛文淑幾個月前結婚時置的。鮮花給這次難得的聚會增添了喜慶的氣氛。桌子上鋪著雪白的檯布(據董必武回憶說沒有檯布,而薛文淑則回憶說李家長年鋪白檯布,顯然久居那裡的薛文淑的回憶比較可靠)。桌上還放著紫銅菸灰缸、白瓷茶具和幾份油印檔案。

桌子四周放了“一打”——十二隻橙黃色的圓凳,加上兩對四把紫色椅子,有了十六個座位。初次的會議很隨便,先來先坐,後到後坐,並不講究座次的排列順序。

毛澤東和周佛海擔任記錄,緊挨著大餐桌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