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我是佩恩!這是個誤會!安吉莉雅是剛剛被送到莊園的,我事先根本完全不知道安吉莉雅在這裡,否則絕不會坐視她受到這樣的磨難,我們是被嫁禍的!”
為了表示誠懇,佩恩不顧侍從阻攔攘開其他人,急切地走下樓梯靠近前面。
他的腳下血流成河,血染的地毯和處處損毀的傢俱擺設中倒下二十多具屍體,但佩恩所在意的只有蒂蒂手中的威斯坦,他不能坐視威斯坦家族繼承人在他面前出事。
“人在哪裡?”目光掃過佩恩,林安冷然問道。
佩恩立即看向威斯坦身邊的侍衛,那些侍衛在雙方的對話中一直不敢出聲,生怕惹怒林安,讓自己侍奉的主人受害,現在一有機會,立即迫不及待地開口。
“……是城主府的供奉法師,他將這個木箱送到後門,沒有進莊園,就立即離開了!”
出聲的侍從長右臂失去。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已經從佩恩和林安的對話中隱約明白,他們是被別人擋了災。
薩林聞言,掃了林安一眼,身形一浮,從坍塌的牆壁中飛了出去。牆角一個巨大的黑色獸影一閃即沒。上面似乎有一個小孩的身形。
佩恩倒抽一口氣:直到暗影猞猁一現即沒,心中隱約的某種壓抑變淺,一股後知後覺的寒意才竄上心間:那頭隱於暗中的魔獸始終沒有動靜,他的生命其實置於對方動念之下。
由此他也徹底意識到,相隔三年後再見,雖然他也順利晉級了正式法師,但與林安的差距。卻越來越懸殊。
從對方之前的情形看,他們全部人加起來,即使有長輩贈與的卷軸等裝備,在林安強大的精神力面前,也無法抵擋得住,手下雖然損傷不小,但自己至今沒有受傷。恐怕已經是林安手下留情的結果。
差距太大。連抵抗都無法抵抗,嫉妒更無從說起。
佩恩心中略微苦澀,但他一貫是最識時務的,面上露出友好的笑容,微帶苦意地說:
“琳,沒想到再見面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先把威斯坦放下讓我們治療嗎?威斯坦如果出事,恐怕正和那個嫁禍者的心思——”
說道這裡。佩恩又不禁怒氣上湧,流露一絲陰鷙。
他是隱約聽說過城主府在尋找石雕過程中抓了人的訊息,再見安吉莉雅和林安的情形,哪裡還聯絡不起來,憤恨得牙關緊咬,將一腔怨怒之氣撒到多蘭城主的頭上:
“——多、蘭、城、主!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不必,他已經死了。”林安冷道。
佩恩臉色微變,隨即將這抹情緒掩蓋。
“那正好,真是便宜他了!”
他轉瞬將自己放到和同仇敵愾的陣營中來,眼色有些焦灼地看向蒂蒂手中的威斯坦,“琳,我發誓威斯坦對城主府的事並不知情,我這段時間一直和他在一起……”
蝶翼般的睫羽微斂,那抹冷然懾人的目光收了回去,佩恩沒見林安有任何示意,蒂蒂一抬手,將威斯坦拋過去。
佩恩早有準備的法杖一點,威斯坦半空拋飛之勢頓時緩下。
侍衛們七手八腳一擁而上,密密的人牆立即將威斯坦擋住後面,兩群衣著徽記明顯不同的侍衛警惕而敏感地盯著林安和蒂蒂。
檢查過威斯坦只是越級施放卷軸失敗,精神力遭受反噬重創,還沒有生命垂危,佩恩吊著的心鬆了一點,忍著肉痛連續撕開兩張高階卷軸,又灌下一瓶藥水,見威斯坦傷勢穩定下來,終於鬆口氣。
四級精神撫慰之觸消耗的精神力頗大,兩張卷軸之後,佩恩臉色也變得蒼白。
剛放下威斯坦這邊抬頭一看,卻見到侍衛們劍拔弩張,隱隱對林安兩人呈包圍之勢,佩恩一顆不堪蹂躪的心臟又再次吊到喉嚨口:
這位可是在學徒期就連法師塔都不買賬的大小姐——據說在冰原前線被魔族*師千里追殺,依舊完好無損回到後營,如果說佩恩以前得知這個傳聞只認為是謠言誇大,那麼現在對此已經確信了十二分,他一點不想剛剛緩和的情況,被這群不知死活的手下們弄得急轉直下!
“蠢貨,退開!你們想做什麼,還不快把武器收起來!”
佩恩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幾個侍衛,分開人群走出來,對林安笑道,“威斯坦的傷勢暫時穩定了,多謝你手下留情。”
“如果事後證明他和安吉莉雅受害有關,最多讓他多活半天而已。”林安冷淡道,目光掃過一直用精神力鎖定她的法師。
他們藏身侍從中並不起眼,精神力鎖定的感覺也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