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你。這次的事,其實我們也有不對之處,所以咱們把過去的事忘了,只要你把小姐放回來,我做主,賠給你一筆銀子。你們惡虎莊不容易,在這地方討生活,求的就是個活路。你說個數,我雖然只是個護院,可是這錢的主,我還是能做的,你開個價吧。另外你們有人落在楊承祖手裡,裡面聽說還有個頭腦,只要你把小姐放了,你們那個頭腦,我替你弄出來。”
“你說的那個頭腦,是我們的二當家,我的結拜兄弟,他比錢重要。”白明光一邊說著,一邊將魚網放在地上
“我們加入了順德天子,就是寧王。手裡沒有投名狀,就有人來說,讓我們架了孫尚書家子弟的票,既能有錢使,又能在千歲面前落個功勞,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所以呢,大家就動了手了,結果他孃的,死了那麼多人,回去還不知道要多少人哭,煩死,這買賣做賠了。所以現在我想的,就是把自己家的二弟換回來,不過你說了算麼?”
耿直心頭一鬆“白老大放心,這事我有把握,肯定能從楊承祖那把二爺要回來。”
“別叫白老大,叫白大哥,叫白老大就遠了。錢的事好說,我們出來混的,要的是義氣,錢財不能害了義氣。只要你們能把我二弟放回來,就一切好商量。按說,咱兩頭得同時交人,走馬換將。可誰讓咱兩邊師門有關係呢,我不信誰,也得信你啊。所以先把人給你,你帶回去。不過你要是騙我,我可不饒你。”
耿直心頭狂喜,忙一施禮“白大哥放心,我耿某以性命擔保,肯定把二當家放回來。如果做不到,您只管找我說話,要殺要剮,絕無埋怨。”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信的著你。人給你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血夜(四)
白明光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說完這話,就將那魚網向著耿直懷裡一推,耿直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面前。他手中合著護手鉤,一不留神就會傷了小姐,急忙將雙鉤一扔。伸手在那魚網上一搭,急道:“白老弟,你這是唱的哪出……”
大戶人家的護院,與鏢行的鏢師不太一樣,並不是武藝高強就可以勝任的。大宅門裡的規矩,乃至於那些明裡暗裡的人言,都要顧忌。
耿直能在孫交家裡做上護院,除了一身武藝過硬外,就是他確實是個守規矩的主。男女授受不親,他既不能讓小姐真的摔在地上,也不敢真用自己的手去碰小姐的身子。這其中分寸的拿捏,遠比與人放對還要困難。
“我唱的是哪出?耿老師,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叫白瘋子的麼?”白明光在推出那魚網的一剎那,人如同炮彈一般向前疾射而出。
耿直只覺得眼前一花,他的手堪堪碰到那魚網的邊沿時,白明光的身子已經搶入他的懷中。耿直並非是庸手,雖然是被暗算的狀態,他也同樣有還手之力。雖驚不亂,一手扶魚網,另一手已經做出還擊。
寂靜的夜裡,一陣拳腳交擊聲大響,鮮血夾雜著慘叫聲以及女子的驚叫聲,隨風飄揚。等到兩人分開之時,耿直連退幾步,身子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用手指著身前
“你、你……”
他此時頭臉之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白明光的頭臉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只是那血都是耿直身上的,他自己並未受傷。只見他一張口,將一塊帶血的肉吐了出來,露出一口夾著血絲的白亮牙齒
“我怎麼樣?你耿大俠雙鉤很有名堂,我是知道的,自然不敢和你硬拼了。能用這種辦法解決你,我也不想多廢力氣。你居然相信我會看在師門的交情上,給你面子,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就算你師父在這,或是我師父在這,也是一樣。我眼裡只有朋友和敵人,沒有什麼交情!包括我們的二當家,也是一樣,我們惡虎莊的人,被人拿了,就是個死,沒什麼可以商量的。”
他邊說邊連到那魚網之前,又將魚網扛在肩上“我還以為是孫家少爺,沒想到,居然是小姐,哈哈,這回有意思了。你們啊,真的以為一個孫尚書就能唬的住我?顧忌,規矩,那是別人講的,我們,不講!當初那白衣賊,也以為他們人多手狠,我們不敢動他。結果怎麼樣呢,又要錢又要糧又要女人,我就這麼咬死了白衣賊的大頭領。惡虎莊依舊是惡虎莊,誰能動的了我們?”
耿直此時已經嚥了氣,只是死屍一時未曾倒地,白明光哼了一聲“骨頭倒硬,死了還不肯消停,既然死了,就給我有點死人的模樣,別在這討人厭了。”
他用手一推,耿直的死屍倒在地上,他又朝死屍上吐了口唾沫“不知道你這麼拼命,孫家會不會給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