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近衛,反水的風潮並沒能影響他們。不過在大勢面前,他們的頑強,也不過是讓王府的失守多拖延了兩天而已。寧王在王府即將攻破時,舉火自盡,滿門皆亡,寧藩一脈就此而除。至於那場火到底是寧王所放,還是其他人所為,已經無從考察,只能隨風而去。
在這場叛亂被平息之後,從寧王府中搜查出了一大堆信件,據說是朝廷文武大員以及江南名門望族與寧王往來的書信。乃至於順德軍佔據上風時,幾省大員向寧王秘密輸誠的證據也包含在其中,如果朝廷按圖索驥,透過書信制裁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丟到烏紗,又有多少人會丟掉首級。
正德天子在見到那些文書之後,並沒有去閱讀,而是下令於公開場合焚燒,效法了一次曹孟德。這種舉動讓大家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少不得就要稱頌一番天子聖明,大明有望。
但是私下裡,另外有一種說法也在慢慢傳開,天子燒掉的,只是那些書信裡的一部分。真正要緊的書信,全都被天子留了起來,將來慢慢的跟人算帳。這種訊息全無來由,卻傳的非常快,尤其在安陸的上層之中,這種謠言的擴散速度尤其快。
像是本地計程車紳頭目,他們雖然是站在朝廷一邊,但是作為名門大族,想要做不倒翁,兩頭下注也是必然之舉。大多數家族都在順德軍得勢時,與對方進行過溝通,還有一些示好。這些示好的東西一旦被朝廷追究起來,那恐怕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在這些壓力面前,一些私生活方面的事,已經沒人有精力去關注了。不管是江西空出來的巨大利益空間,還是那些書信的最終去向,讓各大家族都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向江西、南京方面蜂擁而去,安陸的局面,沒幾個人關注。
長壽郡主府內,如仙與朱秀嫦對面而坐,一方棋盤上,黑白二子絞殺成了一團,二人棋力相若,不過如今的朱秀嫦精力不足,反倒是落了下風。一子落下,她搖頭道:“這一局,估計又要輸了。你下棋很厲害啊,像你這樣的女人,心機都重,我有點不放心把孩子交給你了。你會不會欺負他啊?”
“我的心機當然重了,如果你想要缺心眼的,我家裡有現成的,下次我讓郝青青那女匪過來。那是個缺心眼的,剛生完孩子就在院子裡耍大刀,還說等她閨女長大了,就教她練拳練刀,到時候打的幾個姐妹兄弟滿地爬呢。換這樣的人給你孩子當娘,你能放心麼?”
原本朱秀嫦與楊承祖的往來中,有意的避免出現懷胎這一情形,可是經過三關鎮之戰,又見到楊家四個女眷誕生後代,朱秀嫦卻做出一個異常大膽的決定:也要為楊承祖生一個孩子。
她與楊承祖的事,只是因為現在有許多要緊的事影響,才沒在安陸鬧出什麼大風波來。但這並不等於說,他們的關係能為人所認可,郡主不可能再嫁,楊承祖不可能去做儀賓,這兩人的關係終究是見不了人,事實上,就連王妃那邊也都矇在鼓裡。寡婦生子這種事,想想也知道,終究是做不得的。
是以她懷孕之後,最需要的,就是找個人頂缸。楊家女眷裡,如仙是確實生不出孩子的,也就是最佳的人選,自從朱秀嫦如願以償懷孕之後,如仙就也對外宣稱有孕,只等到生產的時候,把孩子算到她名下就是了。
也就是因為這種關係,兩個本來不會產生交集的女人之間,也就開始了來往,之後就成了朋友。與人交朋友,本就是如仙的職業技能,再者兩人在某些方面,有著驚人的默契,也確實投機,再加上未出世的孩子為紐帶,來往的也就越發頻繁。
像是這種小小的鬥口,幾乎成了朱秀嫦娛興節目的一部分。
“你家那個女匪其實挺有意思的,前些日子她在王府舞了一通刀,母妃還誇她呢。她要不是那壞東西的女人啊,母妃真想把她宣進王府裡,做個護衛來著。說她心眼實在,是個好相與的,倒是你該提防那個生出兒子的,和將來的大婦。”
如仙道:“算了,那個大婦還不知道在哪,不去想她。咱家那位呢?往常這時候,他不是該在這伺候著,給咱們捶肩揉腿,再唱幾個小曲,說是什麼胎教麼?人到哪去了?”
朱秀嫦沒好氣道:“別提他了,在綺香館蘇若兮那,說是來了個要緊人物,不過不知道什麼要緊人物,非要在那等地方見面,難道我的郡主府,就不能見面麼?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再收拾他。”
第五百零一章重遇至尊·天下無主(十五)
綺香館這個時間,還是姑娘們休息的時候,留宿的客人走了,納客的時間沒到,清淨的很。如果不是楊承祖的面子大,出手也闊綽,蘇若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