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也該是很難把握捕捉的,為何你又手到拿來的把她畫得那麼好。〃
侯希白索性移到一塊大石坐下,目光投往正在西沉的夕陽,苦笑道:〃那是沒法解釋的事。子陵因何領我到這個村子來,不知如何?我總感到這個荒村有點不對勁。〃
徐子陵在他旁坐下,露出深思的神色,淡淡道:〃我自受傷後,人都反像比以前清醒得多,想到很多以前忽略的事,靈臺空朗清明;剛才就是隱隱感到應朝這個方向來,因為覺得這裡會發生一些事。〃
侯希白皺眉道:〃以子陵目前的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嗎?〃
徐子陵微笑道:〃我豈是愛生事的人?但事情很奇妙,一直以來,由於我身懷有療傷神效的長生氣,從沒能令我束手無策的內傷,而這個靈效終被楊虛彥融合兩大秘法於一身的可怕魔功破去。暫時我再不能恢復原有能與敵爭雄鬥勝的武功,可是我的津神和靈覺不但沒因武功減退而削弱,反而此之以前更凝聚、更清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侯希白喜道:〃這麼說,受傷對你可能不是壞事,反是修行上一個難得的轉機。到子陵內傷盡愈時,修為可能會像脫胎換骨的更上一層樓,達到舍此之外別無他途的突破。
不過我仍不贊成你去冒險,若你有甚麼不測,我如何向寇仲、跋鋒寒、妃暄和青璇交待?〃
徐子陵慢條斯理道:〃那你就必須信任我的預感,荒村內等待我們的事物雖是禍福難料,但我總感到是關乎我津神修行的一部分。修行非是逃避而是面對,只有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人的潛藏力量始能發揮出來。這當是希白兄一個機會,希白兄以畫道入武道,必須經得起風浪和考驗。〃
侯希白苦笑道:〃你的話言之成理,不過我們的敵人是李元吉和他麾下眾多高手,再加上個楊虛彥,無論我怎樣自信自負,仍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徐子陵道:〃這可能正是我津神異力的作用。一路逃到這裡來,我都有一種清晰靈明的感覺,似乎曉得真正的危險在甚麼地方,故不住改變逃走的路線,最後抵達這個荒村,且隱隱感到荒村是唯一的生路,這是沒法解釋的感覺,希白兄只能信賴我。〃
侯希白終露出笑容,大感興趣的道:〃子陵的說法玄之又玄,卻又似是隱寒至理。
我可否順帶問你一個問題,就是子陵此刻能否感覺到追兵的位置?〃
徐子陵若無其事的道:〃危險的感覺愈來愈近迫,若我所料不差,他們正尋著我們的來路追來。由於我沒法掩飾足印,豈能逃得過楊虛彥擅長追蹤的法眼?〃
侯希白變色道:〃為何不早些說出來,我可揹著你走路嘛!〃
徐子陵嘆道:〃那有甚麼用?我留下的氣味仍瞞不過高明的追兵。不用猶豫啦!我們到那前面的荒村碰碰運氣如何?〃
侯希白苦笑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寇仲施盡渾身解數,指揮少帥軍苦守山頭,藉樹木建成的障礙,擊退一波又一波從四方八面攻上來的唐軍騎兵部隊,雙方均有傷亡,卻以主攻的敵人傷亡慘重更多,可是敵人終形成合圍之勢。
唐騎兵的先頭部隊一萬人,由大將王君廓率領,甫抵達立即揮軍狂攻,共分數路猛攻山頭陣地,幸好寇仲方面早占上以逸待勞和居高臨下的便宜,兼且上下一心,始能穩守戰陣。
敵人在號角聲中潮水般後撤,重整陣形。
寇仲收起摺弓,沉聲道:〃李世民到哩!〃
在夕陽餘暉下,西南端遠處山林塵頭大起,隱見旌旗飄揚。
四周將士均瞧得心如鉛墜,有呼吸不暢的壓迫感。
寇仲沉聲問道:〃我們尚有多少箭矢?〃
陳老謀答道:〃足可支援到明天日出時分。〃
寇仲轉向麻常道:〃去路情況如何?〃
麻常神色凝重的答道:〃王君廓派出一支約三千人的騎兵隊,部署在東面離我們約半里遠的一處山頭,若我們要離開,首先要過這支人馬一關。〃
跋野剛擔心的道:〃若李世民大軍到達,他會立刻增強那方的兵力,我們脫身的機會更渺茫。〃
寇仲微笑道:〃好小子!李世民肯定看穿我們的意圖,才懂以這麼雷霆萬鈞之勢,明刀明槍的殺過來。幸好我們不但佔有地利,且得天時。李世民到達時天將黑齊,那會是我們逃走的唯一機會。〃
荊元真道:〃少帥請指示!〃
寇仲胸有成竹的淡然道:〃現在吹的是東北風,我們把人馬分成兩隊,每隊二千六百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