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子陵一拳擊中劍側。
勁氣橫洩,激碰揚起街上的塵土。
接戰以來,徐子陵尚是首次強攻師妃暄的色空劍鋒。
寇仲和跋鋒寒禁不住同時喝了聲〃好〃!
劍影消散。
徐子陵鬆了一口氣,正要趁機搶攻,驀地眼前光華大盛,色空劍活像天外驟來的閃電般,破開烏雲密佈的黑夜,當胸搠至。
他首次生出對方是個完全無法克勝的敵人的意念,心中更是大為慄然,知道自己在對方強大的攻勢下,信心已失,假若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此戰必敗不在話下,對自己在武道的修行上更會在事後做成無可補救的打擊挫折,會使他畢生都難以臻抵峰巔的至境。
想是這麼想,但在師妃暄大有洞穿宇宙之能的劍勢前,誰能不興起無從抗拒的頹喪感覺。
看似簡單的一劍,實包寒無比玄奧的心法和劍理。似緩似快,既在速度上使人難以把握;而劍鋒震顫,像靈蛇的舌頭般予人隨時可改變攻擊方向的感覺。
在這勝敗立判的…那,徐子陵深吸一口氣,把一切雜念情緒全排出腦海之外,雙目津光電閃,雙掌合攏如蓮,再像鮮花盛放般,十隻指頭在劍鋒前虛晃出無數指影。
〃篤〃!
徐子陵左手的拇指頭橫撞劍鋒,身體卻觸電般斜飛開去。
跋鋒寒和寇仲同感震駭。
師妃暄這一劍固是妙絕天下,可是徐子陵的怪招更是津採絕輪,封死了她所有可能欺身進擊的路線,硬擋了她這一劍。
但問題是徐子陵的真氣始終跟師妃暄自幼修行、津純無比的玄門正宗劍氣仍有一段距離,加上對方佔著主動進擊的優勢,故不吃虧才是奇事。
〃嗨〃!
身子仍在斜旋飛退的當兒,徐子陵噴出一口鮮血。
師妃暄劍勢一凝,竟沒有乘勝追擊。
徐子陵的武功修為,實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不但韌力過人,且奇招迭出,教她久攻難下。眼看剛才一劍,可點上他的袕道,令他失去作戰能力,但竟給他以妙至毫巔的手法破解了,而她卻因此令他受傷吐血,更不是心中所願。
〃鏘〃!〃鏘〃!
跋鋒寒和寇仲終於按耐不住,刀劍出鞘。
〃當〃!
了空再次敲響銅鐘,發出警告。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左方樓房箭矢般射下,朝師妃暄撲去。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突然怞盡了似的,令人難受之極。
如此可怕的武功,舍天魔功外那還有其它。
素衣赤足的——,像從最深邃的黑洞夢裡鑽出來的優靈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飛出一條細長絲帶,像毒蛇般向心神正因徐子陵微分的師妃暄捲去,聲勢凌厲至極點。絕對可媲美師妃暄適才的一劍。
偏是不覺有半點風聲或勁氣破空的應有嘯響。
身子仍在凌空的時間,另一手亦以曼妙的姿態輕揮羅袖,射出三道白光,襲向步履未穩的徐子陵和作勢欲撲的寇仲和跋鋒寒三人,令人完全不曉得她是如何辦到,又是那麼迅疾準確。
四道人影隨著叫聲怒叱,分別從橋頭這邊兩座高樓之巔及附近相對的房舍瓦頂竄起,赫然是淨念禪院的不嗔、不懼、不貪、不痴等四大護法金剛。
在明月映照下,他們的禪杖因背光特別粗黑,帶起了呼嘯之聲,威勢十足。
他們顯然是為此戰在一旁護法,防止其它人闖到附近插手助戰,但卻防不了——這個特級高手。
了空大師口喧佛號,流星趕月般全速飛掠過來。
反是被偷襲的師妃暄神色恬靜如常,色空劍上揚,同時飄身斜起,迎往。但誰都知道——之選擇在此時出手,皆因覷準師妃暄這勁敵在力戰之後,更因誤傷徐子陵致分了心神,洩去銳氣,對蓄勢已久的她來說實是伺隙制敵千載一時的良機。
這時最接近——的是徐子陵。
可是他自顧不暇,又要應付——射來的暗器,想幫忙亦有心無力。
寇仲和跋鋒寒一來離開較遠,兼之又要擋格或閃躲暗器,怎都要慢了一線。其他人更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在眨眼的功夫間,這兩位分別代表正邪兩道的傑出傳人,正面交鋒。
劍尖點上絲帶的端頭。
師妃暄嬌軀輕震,橫飛往天津橋去。
整條長達三丈的絲帶在反震的力道下先現出波浪似的曲紋,然後變成十多個旋動的圈環,隨著——微如影附形的凌空去勢罩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