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些小傷,算不得什麼。不過到是又讓你給我擦屁股了。”趙虎臣苦笑道。
“我們之間還說這個?”楊霆擺擺手,下意識地摸出煙,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把煙放了回去,見趙虎臣一臉渴望的眼神,笑罵道:“臭小子,你渾身是傷,這玩意就跟女人一樣,這種體虛的時候還是少碰比較好。”
“傷好了就行?”趙虎臣抓住了楊霆話裡的病腳,若有深意道。
“好了也不行。”楊霆這種拔根頭髮絲下來都是空心的老狐狸當然明白趙虎臣在想什麼,瞪了這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禍害自己女兒的貨一眼,最後卻猛然回想起來若是趙虎臣真有這心思他那胳膊肘不要說往外拐,現在都已經縮到了趙虎臣懷裡的女兒說不定會滿臉歡天喜地地倒貼上去,他這個老爹估計就是向阻止也是無可奈何。
想到這裡,楊霆嘿嘿笑了笑,原本陰霾密佈的心情竟神奇地好了不少。
“求您個事。”趙虎臣忽然毫無徵兆地道。
楊霆皺皺眉頭,趙虎臣跟他相處的時候極少用到這個敬語,最開始的時候主要是他不喜歡這種您來您去的客套,所以一直以來始終都讓手下愛稱自己老闆這個聽起來有點土氣讓明珠人肚子裡頭腹誹了十幾年的稱呼,後來是熟了,而且有了楊采薇這一層關係,趙虎臣也就沒有必要在稱呼上擺出一份生疏的敬語。
心裡轉著念頭,楊霆還是點點頭。
“這個事情,我希望自己解決。”趙虎臣琢磨了一陣,才道。
眉頭一驟,楊霆瞧了趙虎臣一眼,道:“怎麼,被刺激著了?想要自己的場子自己找回來不依靠別人?或者是怕別人說你就一吃軟飯靠女人靠岳父的慫蛋?”
“是想自己找回場子,但怕別人怎麼說的顧慮的確是一點沒有。我打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人靠不起天靠不起地也靠不起父母長輩,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別人就是扶著你走也只是一段路程而已,從起點走到終點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別人的力量能用一次兩次,但關鍵的時候還是需要靠自己。上一次你和我交過心之後我自己也琢磨了,這次的決定也是很認真地考慮過才說的,趁著你能在上頭給我瞄著看著,我自己去報今天這個仇,今天在祝太保的手上吃了大虧,總是要找回來的。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給我解決的,這一次還是我自己來吧,有你在旁邊指點著,就是摔了也摔不太慘。”趙虎臣真誠道。這的確是他的肺腑之言。
楊霆一字一句地把這些話聽進去,沒馬上回答,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點頭。
“既然你吃了虧,你不肯別人扶你我就不扶,你自己爬起來,然後再狠狠地把今天的仇報回去。能挑翻了那頭豺狼也算是你的本事,後果不用去顧慮,我能做的就是儘量地給你塑造一個公平的平臺,祝太保有勢力,咱們也能在這一塊講得上話,他想借勢壓人我肯定不答應,更何況蘇媚娘還欠著你一個大人情,今天估計她在祝太保手上也受了氣,到時候你再出馬和她說道說道,估計這事也就成了,有她點頭,不好說把祝太保後頭的人給鏟乾淨了,起碼能讓他們閉嘴。”楊霆透露的東西點到即止,算是答應了趙虎臣的要求更重要的還是露出了一點趙虎臣很感興趣的關於蘇媚娘背後勢力的冰山一角。
“她都和你說了?”趙虎臣指的是走廊裡頭蘇媚娘朝著野人開槍還把槍頂著祝太保腦袋的事情,這事楊霆是不知道,否則現在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了。
楊霆沒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趙虎臣一眼,彷彿要把這個年輕男人看透,“男人花點不算什麼,我這個失敗的過來人也不好用前輩的身份跟你講什麼,只是一點,你不能傷了采薇的心,其他都好說。還有,蘇媚娘這個女人是毒蛇,碰不得。”
說完,也不給瞠目結舌的趙虎臣反應的機會便開門出去了。
合著楊霆壓根就是誤會了。
對蘇媚娘有意思?趙虎臣就是有那份心也要有那個膽子才行,這種女人恰如楊霆的評價,是毒蛇,好看是好看,卻能致命。
楊霆離開之後,趙虎臣慢慢地收斂起心裡的起伏,才剛準備要躺下,一臉深沉冰冷的漠河已經開門走進來。
“是誰動手乾的?能不能找到他們?”漠河一進來就破天荒地扔出來兩個問題。
“怎麼,你想給我報仇?”趙虎臣笑道,只是還掛著輸血袋的他笑容看起來有些蒼白和虛弱。
漠河點點頭。
“對方很強,我估計你就是去了送一條命也未必能把對方給一起拉下墊背,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你死他重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