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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粗魯地推他兩下,「起來了!」

陳錦等會兒就會過來向他問好。如果讓孩子看到,他要作何解釋?!

關兮之並沒有睡著。他撐起頭,輕輕一嘆道:「這裡是書房,外面的下人來來往往,我現在出去,讓他們看見也不好吧!」

陳仲帛被堵得啞口無言。隨即轉念一想,這裡是書房?他們竟然在書房就、難道他們就那麼急不可耐嗎?連回到後院都等不及了?!

對於這種事情,關兮之反倒是看得更開。他不在乎人言,他和陳仲帛有著一紙婚書,他們拜過天地,甚至還有一個兒子。不管走到哪裡,他們的關係都是要被承認的,他擔心什麼?

關兮之不慌不忙,陳仲帛心裡更是火冒三丈,「關兮之,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想怎樣……」關兮之抬頭,正好與陳仲帛的視線相撞,「我想像尋常夫妻那樣和你在一起。」

一時間,室內寂靜異常。

莫名的氣息隱隱流轉,其中摻雜了尷尬、羞澀。當然,還有一些情慾的味道……

陳仲帛面上微窘,尷尬地別開視線。

關兮之無奈,他伸出手,主動扳正了陳仲帛的怪異姿勢。兩個人,四目相對。

「你問過我是不是還愛著阿宵。沒錯,我是愛他。這份感情此生不變、至死不渝!」

陳仲帛的眸色漸深,像是發火的前兆。

關兮之無奈一嘆,又道:「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你愛關逸,處處用你夢裡的關逸和我比較……」

關兮之的目光如井一樣觸不到底,深邃又讓人困頓。陳仲帛看得痴了,竟連言語反駁也忘了乾淨。

「六年了,六年的時間很長。即使沒有那次意外,我們兩個也不可能變化全無。你的這種比較,不論對誰而言都不公平!」關兮之悠然開口,這番話不僅是對陳仲帛而說,更是對他自己,關兮之也覺得應該說明一下。畢竟未來的幸福,也有他的份兒呢!

「仲帛,讓我們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吧!」

「重新開始……」

剎那之間,無數難以言喻的情潮一一湧進陳仲帛的心間。陳仲帛心中一緊,那些藏於他心底的情感竟因為關兮之的一句話破土而出、茁壯成長,逐漸佔據他的心田,將他的那些猶豫徹底趕走了。那是愛嗎?

愛,陳仲帛並不陌生。戲臺上歌頌了千年,是真心換取的等待,是生死的契約,是亙古不變的約定。只是,他的這份情愫是愛嗎?那種只會在他夢中出現的東西!

陳仲帛迷惘了——

第五章

那一夜的特別相處之後,陳仲帛和關兮之之間似乎出現了某些轉機。其實,這兩位哪個也不是愚蠢笨拙的型別,之前的相處出了問題,那就修正步伐,重新走好不也一樣。

思想付諸於行動,如今這兩位的生活已經頗具甜蜜氣氛。當然了,前提是陳仲帛能夠再多一些寬容。

陳仲帛一直認為,關兮之是大奚的頭牌夫子,那麼即使他出身山野,他也應該有點兒最起碼的「爹爹樣子」。只可惜……去看看木盆裡的髒衣吧!

僅僅一個上午,剛換上的新衣就能被泥巴弄到看不出原有顏色,這是搭兔棚的傑作。想當然耳,寶貝兒子也不會乾淨到哪裡去。而此時,陳錦就站在陳仲帛的身旁,乾淨的衣褲、白淨的小臉,顯然是已經被收拾過了。

小傢伙很乖,笑模笑樣地站好,「爹爹,我的兔棚搭好了欸!」孩子十分開心,臉上掛滿了喜悅。

對於兒子,陳仲帛的心腸是尤其的柔軟,孩子輕輕一笑,他就捨不得說了。

「爹爹,兔棚搭好之後,小兔子們就可以過冬了!」陳錦拉著陳仲帛過去看剛剛蓋好的兔棚,「夫子爹爹說這樣就不會凍壞它們了!」

南北走向的石磚壘成一個方圈,再用竹竿支在頂上做成棚頂,有些類似豬圈的模樣。

陳仲帛繞著兔棚轉了一圈兒。去年過冬的時候,有幾隻小兔因為降雪而被活活凍死,陳錦哭哭啼啼弄得好不傷心,陳仲帛心疼兒子只能把那些兔子全部弄進屋來。可想而知,那年冬天他們過得有多狼狽,不能踩到兔子,還要防著滑倒。

搭兔棚算是好事,它和下地種田相差不多,儘管都是欠了些體面,陳仲帛也能勉強不去計較,但——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午飯,陳仲帛剛剛舒展的眉心再次皺緊起來,陳錦挑食就算了,怎麼連關兮之也跟著一起挑剔起來。

陳仲帛盯著陳錦半晌,小傢伙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挾回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