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會出現。”
李績一怔,還來不及細品她話中的意味,便發現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你又如何知道我會出事?”
秦顏神情瞬間僵住,在李績的逼視下,只好老實道:“我在山中觀望,見鳥不入林,猜想林間或有人馬埋伏,於是暗中留了心。”
在某些方面秦顏與李績可以說是極為相似,所以對李績去吳蜀的用意秦顏早已猜到,帶李績出宮不過是順水推舟,當發現事情已經展開時,秦顏就順著李績的心意避開,但暗中依然緊隨其後,無事就罷了,若有不測便伺機而出,大不了拼上一條性命,也比什麼都不做看他孤身犯險的好,這便是秦顏的打算。
李績突然間不明白自己先前到底在氣惱些什麼,擁著秦顏的手尚未鬆開,有絲絲暖意自掌心沁入骨肉之中,某種塵封的東西開始悄然融化,恍惚之中,李績見秦顏突然側首貼在地面,也不覺得她的舉動奇怪,只略微一笑,出聲詢問道:“可聽出什麼動靜了?”
不多時,秦顏重新正視李績道:“有一匹馬,大約是領頭的,後面還跟了小隊步兵,聽腳步聲,約有十來人。”
李績點頭,面色如常道:“待他們搜到這邊,我去引開他們,你便乘機奪馬,可有把握?”
李績問的是有沒有把握而不是能不能,想必有些事情已經不言而喻,秦顏也省了掩飾的功夫,眼珠自李績的頸上一轉而過,以商量的語氣問:“能不能我去引開伏兵,你去奪馬?”
“不能。”
冷硬的兩字重重落入耳中,秦顏只覺身上一鬆,方才還在眼前的人便已消失在草叢後,不多時聽到不遠處有人高聲喊著:“他在那裡!”
秦顏立馬翻身而起,自草叢的縫隙間看著前方的情況,一動不動等待時機,隨著暗箭聲的響起,秦顏握劍的手驀然收緊。在為首之人策馬轉身之際,秦顏一躍而出,靈巧如夜行的貓,幾個起落便到了馬背後,腳點地的同時身形撲出,以倒掛的方式扣在馬鞍上,在對方覺察出不對勁而轉頭的瞬間折腰而起,斑駁不定的陽光下一道寒光劈出,剎那間漫天血色如霧,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間,秦顏面目冷然,信手張劍入鞘,斷頭的屍體便順著開手的動作‘撲通’一聲墜落地面,在飛快躍起的馬蹄聲中濺出無數塵埃。
一道冷箭‘咚’的一聲鑽入樹幹,李績自樹後旋身而出,袖擺一招,打偏對方襲來的刀,再用空餘的手握住鋒刃,手腕翻轉橫在對方頸間,用力一推。
重物砰然倒地的聲音伴隨著烈馬的吼聲響起,李績猛然抬頭,正見秦顏策馬而來,素衣染血,眉目肅殺,有著橫掃千軍萬夫莫敵的凌厲氣焰。
俯身避開一道飛箭,秦顏就著身形朝站在前方的李績伸出手,嘶聲喊道:“上來!”
李績目光微斂,精神高度集中,馬匹狂奔帶起的疾風掃過,在與秦顏擦身而過的剎那李績伸出了手,兩手交握的同時秦顏用力一提,電光火石間,暗箭破空之聲竄過耳際,李績心神一震,飛速抽手將秦顏向上推開避過箭芒,自己則因失力跌回地面,一陣鈍痛迅速襲來。
馬匹因慣性衝出好遠,秦顏目光發狠的看著埋伏在前方的一名弓箭手,在對方再次搭弓的瞬間抽劍擲去,目光未有片刻停留,秦顏一扯韁繩轉頭去尋李績,身後未出口的驚呼咽在了喉中。
堪堪避過刀鋒,李績周身的疼痛便開始叫囂,氣息不穩的同時身形也變得滯待,越見捉襟見肘,耳旁傳來一聲慘呼,李績轉首之際,正見秦顏將一名伏兵踩踏於馬下,帶著勁風疾馳而來,目光定在她朝自己伸出的手上,李績疾跑數步,在錯身時握住秦顏的手飛身而上。
秦顏只覺身後一沉,被李績按著向前伏低,馬匹此時突然昂首狂嘶,秦顏死死拽緊韁繩的手勒出道道血痕,卻是不管不顧,厲喝道:“抓緊我。”
待察覺到李績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秦顏一夾馬腹,迅速掉轉馬頭向前飛馳,在經過先前被她一劍刺死的伏兵身邊,秦顏身形乍伏,如飛燕臨水般將穿透頭顱的劍用力拔出握於掌心,兩人一騎絕塵而去。
身旁樹影如梭,秦顏呼嘯而過,不知過了多久,視野霎時一亮,只見前方藍天碧草,山野開闊,兩人已出了危機四伏的密林。
緊繃的身體終於稍稍鬆懈,秦顏呼吸著清新的草香,一直悶痛的心口也有所好轉。不知為何,馬速漸漸慢下許多,秦顏正想揚劍驅馬,哪知身形方動,李績放在她腰間的手竟鬆開了去,秦顏心神俱驚,慌忙回身抱住他,兩人墜地的同時駿馬突然發出一聲低鳴,秦顏抽眼看去,正見馬匹砰然倒臥,身後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