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立刻進來兩個軍士,上來拖陳秀,陳秀推開他們,自己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我自己會走。”旋即又向少華道:“還有一件事,王爺託小人轉告將軍,是關於紅袖……。”
少華大驚,怒聲道:“說下去。”
“紅袖真名顧雲兒,是我家主子的小妾。”陳秀道。
“你胡說。”少華雙拳顫抖,眼睛已經變成血紅的顏色。
“她在衛國寺自盡而死,孟麗君將她埋在寺後的山坡上,你若是不信,不如問問你的未婚妻吧。”陳秀冷冷道。
“她……死了?”少華臉色頓時變得刷白。
“一定是你未婚妻怕你傷心,所以一直瞞著你吧。”陳秀語帶譏諷。
少華以手扶桌,勉強支撐住身體。雷子其忙道:“快把他拖出去。”
陳秀轉過身,邊走邊道:“我家主子說,將軍不相信也無妨,不過,孟麗君過幾日就要進宮,將軍若再晚些,只怕來不及了。”
“滾。”少華猛一拍桌,桌子碎成幾塊。陳秀冷冷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雷子其面露驚異之色:“將軍,這是怎麼回事,這畫上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少華雙拳緊攥,額上青筋暴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雷子其有些吃驚:“那他為何說……”
少華開啟盒子,將畫卷納入懷中,向帳外叫道:“備馬。”
雷子其急忙伸手拉住他:“將軍要去哪裡?”
少華根本不理他,邊走邊道:“擊鼓,全軍即刻拔營出發,進軍幽州,我要活擒海山,當面向他問個清楚。”
雷子其慌忙攔住他:“將軍,萬萬不可,切不可中了敵人的挑撥離間之計,如今戰局未明,江北不過三萬騎兵,後續大軍渡江需兩個晝夜,我們若離開江岸,孤軍深入,只恐被海山從後包抄,到時悔之晚矣……。”
少華厲聲打斷他道:“雷軍師智勇雙全,遠在末將之上,不過你不要忘了,這支大軍的主帥是我,不是你,該怎麼打,由我說了算,你若是不服,儘可快馬向皇上告御狀。”
雷子其大驚失色,慌忙辯解道:“將軍何出此言,下官畢竟是個文官,若論出謀劃策還可,若論上陣殺敵,子其比將軍差之遠矣。皇上有旨,只命下官輔佐將軍,並無他意。”
少華不耐煩道:“我意已絕,不必再說了。”
雷子其無奈,又道:“此戰關係整個戰局,若敗則幾無挽回之餘地,你要三思啊。”
對他的勸說,少華根本聽不進去,臉上怒氣愈甚:“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不必軍師處處提點。軍師若信不過我,可以自行退回湖州,無人會攔軍師。”說完一把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將軍,將軍,你要三思啊。”雷子其的聲音從身後追過來,少華不予理會,縱身上馬,率領三萬騎兵,絕塵而去,很快沒入茫茫夜色中。
雷子其一直追出帳外,眼見追不上,心中煩惱,無奈之下,只得馳馬回江岸水軍駐地,督促湖州剩下的軍隊火速渡江,同時命水軍嚴密把守船隻,以防海山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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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十幾道扎著紅綢的宮門,踩著幾里長的紅地毯,鳳冠霞披,環佩叮噹。
這繁冗複雜的冊封儀式,給我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累。
坐在繡著龍鳳圖案的大紅喜榻前,望著銅鏡裡盛妝的容顏,我的思緒不自覺地回到幾日前。
朝堂上,我遞出辭呈,辭去右丞相之職,因為齊深濟在江淮鹽運史職務上的出色表現,我舉薦他為右相,接替我的職位。
在無數官員或挽留,或嘆息,或驚駭,或喜悅的目光中,我昂首步出了金鑾殿,滿朝文武,除了蘇堂,沒有人知道,我要去的,是那座富麗堂皇的後宮,而且用的是另一個身份。仁宗皇帝的妻子,孟皇后。
沒有人想到,一個三品大學士,一個從未上過朝的前朝御醫,他的女兒,竟然被冊封為母儀天下的皇后,那是多少女子豔羨的寶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鐵楨剛剛頒下旨意,就惹來一片反對之聲。皇上態度堅決,先是將帶頭反對冊封孟麗君的梁左相罷免官職,回鄉養老。
接著又將禮部尚書周大人連降三級。至於皇太后,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她並沒有站出來反對,不知鐵楨是如何說服她的。
朝中百官,包括京城的百姓,都在猜測,這位從未聽過的孟府千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