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無人煙,甚至於沒有一個活著的動物,只有滿地的血跡、遍野的屍體。”
“王都雖然還沒有陷落,但我知道肯定是危在旦夕,那裡的百萬軍民早已彈盡糧絕,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奇蹟,聽說大家在啃著泥土、吃著冰塊上陣,可沒有一個貪生怕死,都決心與都城共存亡。”
陳凡沉默許久,輕輕問道:“沒有回天之力了嗎?”
禹穀子抹乾淚痕,抬頭看著陳凡,昂首挺胸,雙拳緊握,目光堅毅:“咱們有信心,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一定會打敗敵人,無論他是誰,無論有多麼強大,咱們絕不會屈服,絕不會放棄,只要咱們還剩一口氣,還有一個人,一定會堅持到底。”
“我相信。”陳凡也是目光閃爍,使勁地點頭,沉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如此,可惜這裡沒有酒,否則一定要與禹兄喝個痛快。”
“現在不喝。”禹穀子眉毛一揚,大手一揮,高聲說道:“留到我們勝利的那一天,咱們一起喝慶功酒。”豪情滿懷,聲音鏗鏹有力。
“好!”陳凡被他的豪氣所感染,伸出右手緊握著他的手,來回搖晃幾下:“我絕對相信有這麼一天,而且不會太遠,我等著。”
“好兄弟。”禹穀子也緊握著,流下了兩滴英雄淚。
陳凡鬆開手,微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禹兄,擦乾眼淚吧。”
禹穀子拭去淚珠,昂然說道:“大軍潰敗時我哭過,鼎天山突圍後我哭過,聽到王都被困我也哭過,今天是有生以來的第四次,從此以後,我不再有眼淚,祭典戰友的只有敵人的鮮血、敵人的腦袋,等到勝利之日再哭最後一次,將所有眼淚流光。”
“好,好,好!”陳凡心中一陣激盪,久久不能平靜。
禹穀子閉上班眼睛,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睜眼看了看靜室,問道:“夏兄,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怎麼救出我的?已經過了多長時間?”
“呵呵,不要急,讓我一個個的回答。”陳凡笑著將所有事件講述了一遍。
禹穀子神色肅然,拱手說道:“夏兄,你我都不是俗人,感謝的話就不說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兄長,只是小弟朝不保夕,沒有時間陪伴你,也許很快就身首異處,但是,如果將來勝利了,小弟尚存於世,一定會放下一切身外之事,與兄長一起浪跡天涯、傲嘯風月。”
陳凡鼻子發酸:“為兄等著你!”
禹穀子“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急切地說道:“兄長,小弟有要事在身,必須立即出谷。”
陳凡想了片刻,點頭說道:“好,為兄就不留你了,你等會兒。”出門走向倉庫。
不一會兒,拿著兩把靈劍、三瓶飛昇丹、五瓶靈藥回到靜室,將這些交給禹穀子後說道:“禹弟,為兄送你一程。”
禹穀子接過物品,心中十分驚訝,不過沒有多問,將丹藥收入懷中,靈劍背在身後,然後大步出門。
洞外依然跪滿了人群,陳凡毫不理會,帶著禹穀子飄向谷外,走到出口時,突然聽道慧長老悲叫道:“夏前輩,一切罪過都由晚輩承擔,請您救救百草堂,晚輩給您贖罪了……啊……”緊接著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眾長老大哭道:“慧長老……”
陳凡心裡抖動了一下,身形一滯,隨後與禹穀子飄然而去。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竭力向南狂奔,一口氣跑出一千多里,在一座山頂停下了腳步,禹穀子拱手說道:“兄長,小弟去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飄下山去。
第九篇 冰原風雪 第十三節 重返山谷
陳凡站在山頂,默默地注視著山腳,紋絲不動,禹穀子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很快就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禹穀子一路上始終是一聲不吭,只一個勁地向南狂奔,表情異常凝重,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顯然是心急如焚,無用置疑,他確實有要事在身,而且特別重大,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捨命前往。
“他向南幹什麼?”
陳凡雖然沒有出言詢問,可是心中非常疑惑,一個大大的問號始終在腦海裡盤旋。
藍荒兵敗,國土淪陷,陽翟城破在即,可以說形勢危急到極點,正需要他拼死殺敵,牽制赤荒殿大軍,竭力解開王城之圍,他卻離開戰火份飛的北疆,孤身深入桑公世家的腹地,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想在桑公世家背後另開戰場?”
也許吧,戰爭一直兩殿境內進行,若是將戰火燒到敵人腹地,憑藉他化丹後期的修為,可以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