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是問題,至少在蘇州織造這個職位上,常友章給九邊軍卒供應的棉衣就從未出過紕漏。
常笑覺得一切都是萬全的,但常友章卻不這麼認為,尤其是得到了南明政權建立的訊息之後,常友章簡直就是如坐針氈一般,要知道他的蘇州可正經八本的就在南明政權下轄,甚至距離南京也不算太遠,常友章數次想要逃離蘇州,畢竟人活在世都是惜命的,但都被寇章勸住,慢慢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常友章也就逐漸平靜下來,直到聽到大漢出兵南明的時候常友章再次炸毛了。
在常友章看來常笑不論是勝是敗他都死定了,常笑勝了南明孤注一擲怎麼也要拉上他保本,常笑敗了,那麼他在這裡誰都會上來踩上一腳。
但是寇章卻胸有成竹,也不再勸說他了,就是將他圈禁在常府不得而出。
就在常友章滿腔憤懣的時候,忽然之間來拜見他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要知道常友章這半年的時間裡就像是與外界絕緣了一般,別人都在跟他避嫌,不敢靠近他,但是現在這拜見的人一下多了起來,雖然前來拜見他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人物,但這些人物們背後可都是各個官宦,最開始是文臣,後來竟然連武將們也都託人前來拜會他,甚至連南明朝政之中的閣老都暗中示好。
配上大汗軍隊一路勢如破竹的衝殺,常友章忽然明白了,自己成了這些官員們的一條後路,只要常笑的大軍繼續保持現在的勢頭,就沒人敢動他分毫,出來混誰不想撈個保靠?整個南明現在一心想要殺他的也就只有南明皇帝了,可惜南明皇帝現在就是個傀儡,他的話比放屁強點,但也強不了多少。
既然大家左右也是做臣子,那麼做誰的臣子都是一樣的,交好了常笑的父親,就是最後保命的王牌,即便常笑敗了,他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常友章現在徹底明白了,攻城講究圍三放一,只要給別人一條退路,對方就不會鬥個魚死網破,現在他常友章就是常笑放在南明之中的南明官員們的一個退路。
常友章這人大才肯定是沒有的,但卻也不是一個庸才,明瞭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常友章的本事就發揮出來了,此時的他再也沒有想逃的意思了,自家兒子做了皇帝,這是一件榮耀的事情,榮耀八輩子祖宗的事情,他身為父親怎麼能不幫襯一把?他現在就是瓦解大明的一把鐵鍬,一鍬鍬的挖牆腳,有了事情做,常友章立時大不一樣,此時此刻就算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走了,他要為自己的兒子出一份力!
從此之後,常府一天三宴,常友章不再困頓在常府之中,雖然他人不能出常府半步,但信札卻漫天亂飛,常家也不是孤身一人,常家也是世代的勳貴,除了敵人之外也有朋友,常友章便開始呼朋喚友起來,他要做什麼誰都知道。
這些人看到大漢一萬火龍軍勢如破竹一般的朝著南京衝去,所過之處城池崩碎,尤其是火龍軍帶著的那幾門神威大炮,簡直就像是鬼神手段一般,不論你城池多麼堅固,城門多麼厚重,三五炮內保證叫你一切化為齏粉,隨後火龍軍掩殺上去,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那火器殺起人來,簡直就像刀切韭菜一般,所過之處,齊刷刷的躺倒一地,最初幾個城池還抵抗火龍軍,後來只要見到火龍軍的大旗,就開城門投降了。
現在的情勢就是所有的官員都不再想怎麼抵抗火龍軍,當然抵抗也根本沒有用,只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而是算計著火龍軍到來的日子,一方面組織人手列隊歡迎,另外則準備牛羊禽畜,酒水清水勞軍,這簡直就不是南明的轄地,根本就成了大漢的城池。
最重要的是,火龍軍軍紀森嚴,從未發生過入城騷擾百姓之事,據說開始曾經出過幾次火龍軍軍卒衝進民宅的事情,但殺了十餘個軍卒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是以火龍軍不論是在官員之中,還是在百姓之中口碑極佳,百姓也根本不怕火龍軍,別的軍隊進城那是雞飛狗跳,火龍軍進城,卻是夾道歡迎,很有一種王師駕臨的意味。
是以蘇州常府現在成了一箇中心,一個百官巴結的中心,最開始還是暗中往來,隨著火龍軍逼近南京城下,基本上官員們已經高調的前來拜會常友章了。
在這個盛夏的季節裡,是常友章這一生之中最興旺的日子,他半輩子之中都沒有這麼風光過,他的兒子是大漢皇帝,那麼他是什麼?他就應該是太上皇了,不過常友章這人倒也不會因此而混了頭腦,不會生出其他的念頭來,這些都在寇章的眼中看著,透過木圭傳送回了常笑那邊。
終於,火龍軍陳兵南京城外。
南京城內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