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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是怕什麼來什麼!去的時候倒好,偏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夥流民!

那孕婦受了驚嚇,當場見紅,好容易亂糟糟衝回來,在房裡慘叫幾個時辰人就不行了,竟是一屍兩命!

這下倒好,原本大夫是說“性命可能有礙”,如今竟直接給棺材鋪子添了一樁生意!

出了這般大的事,當真是紙包不住火,那傻子將一腔怨氣都發洩到韓鳳身上,連夜給京師去了信,添油加醋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他姐姐見信後啼哭不休,悲痛欲絕,那三品大員愛屋及烏,自然也十分惱怒,立即參了一本……

韓鳳接到聖旨後內心十分苦悶,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饒是他已經拼盡全力,可也擋不住有些人想不開自己尋死!偏他們自己死了還不算,又要連累自己!

舊知府帶著一筆不光彩的“政績”倉皇退場,新知府不日便要上任,不僅政界人士私下議論紛紛,就是牧清輝等這一干經商的地頭蛇亦不免各種惴惴。

此任知府韓鳳在濟南地界連任兩屆,牧清輝早已與他混熟,各處關係也都打點好,這一場旱災便讓他被擼了官職,也就意味著牧清輝等人經營起來的人脈,大半成了竹籃打水,一夜成空。

銀子倒罷了,他如今豪富,並不大在意這些,沒了再賺也就是了。只誰也不知道上任的是哪位官爺,脾性如何?萬一來個油鹽不進的,豈不是慘?還當早作打算才是。

官職交接總有一套流程,上面來人,下頭交“貨”,饒是如今多事之秋,一切從急從簡,從有訊息傳出來到最後交接完畢,最快總得大半個月才好,各路人馬便都有時間打點。

然而此番韓鳳並非榮升,而是帶罪進京,又得罪了當朝三品大員,前途未卜,往日門庭若市,今朝便門可羅雀,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便越發顯得落魄了。

終究是往日塞的銀山金海起了作用,韓鳳雖然倒黴,倒還有些個義氣,知道記掛往日的情誼,臨走之前還與牧清輝匆匆見了一面。

到底形式嚴峻,他又是剛被擼了烏紗的,也不敢多說,只得趁夜前來,悄悄道:“旁的也罷了,只是來的這人卻是個有名的鋼豆子,不比我好糊弄,是叫潘一舟的。”

牧清輝聽後把這個名字細細唸了兩回,有些摸不著頭腦,忙虛心求教:“小人只是一介商賈,平時糊弄著過日子罷了,對朝廷上頭的事情確實不大瞭解,還望知府大人為在下解惑。”

韓鳳苦笑一聲,擺手道:“甚麼知府大人,如今我頭上已然沒了烏紗,不過一介平民罷了,還不如你。”

時間緊迫,韓鳳也沒多賣關子,馬上詳細講道:“他的名字你沒聽過也不稀奇,只是他的老師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你必然知道的。”

韓鳳吐出魏淵兩個字,牧清輝面上登時變色。

見他如此,韓鳳點點頭,道:“便是這樣了,令弟的老師如今是陳安縣令肖易生,而潘一舟的老師魏淵與肖易生的老師唐芽勢如水火,在朝堂上已是公認不睦有些年頭。我雖惜才,才可到底已經走了,他來到這裡,新官上任三把火,勢必要做些什麼打壓我推崇的,進而殺殺銳氣,顯示自己的威風,你且小心的些吧。”

他倒是不如何擔心牧清輝,畢竟牧清輝也非一般等閒人物,光是濟南知府就前後應付了三個之多,又是京師裡掛了號的人物,便是再來一個,也就那樣,不能將他如何。便是鬧僵,也不過暫且收斂羽翼,或是將生意重心撲到別處去罷了,難不成潘一舟還能一輩子呆在濟南府?

但他卻有個兄弟這幾年正要科舉,耽誤不得,這裡頭能做的文章可大了去。

科舉一試,說公正公正,說不公正卻也大有文章可做。比方說最令人滿意的試卷糊名,原則上說它從根本上杜絕了徇私舞弊的可能,但雖說糊名,終究字跡不同,熟人一眼便能望出另一人的試卷。即便再有專人抄寫,略做點記號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今科舉一線便如雷池,尋常人固然不敢徇私舞弊,可搞搞小動作卻還不難。

譬如說將原本能得一等的卷子挑幾個毛病出來,硬給判成二等,不過略差幾個名次,誰也說不著什麼;或是將伯仲之間的幾篇文章按照私心排序,也不算徇私枉法……

故而若有考官或是評卷的不能一碗水端平,揣著點私情,考生還不就如那砧板上的魚肉。

牧清輝大驚失色,喃喃道:“壞了,這可如何是好!”

知府恰恰協從主持鄉試,而不管是自家弟弟還是杜文,接下來要走的可不就是鄉試?!

他自己無所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