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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便是有再多熱血也都耗幹了,他怎麼可能因為一時激憤就惹怒聖人?

夫妻二人沉默半晌,卻聽牧清寒先開口問道:“唐尚書是何反應?”

張京搖頭,道:“聽說十分平靜,同平時別無二致,也沒勸。”

說起這個來他還覺得有些心涼呢,原本聽說何大人極得這位尚書大人的寵信,平時也沒少與他撐腰,可誰知今兒遇到大劫難了,他反倒縮了!

那皇宮的大牢豈是好住的?何大人不過是個書生,又捱了幾十板子,如今天又熱,誰知會怎麼樣呢?

“同何大人一同下獄的還有誰,你可知道?”

張京點頭,當即把那幾個人的稱謂說了。

除了何厲之外竟還有三人之多,其中兩個是中立派,一個是鐵打的魏黨!

牧清寒把可能的方面都想了幾遍,始終不敢下斷論,只是對杜瑕道:“我總覺得此事並非這麼簡單,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哪兒蹊蹺,不知三思是否知道些什麼。”

說起來,這事兒若是直接問唐芽想必最好,可既然唐芽在朝會上面對自己的弟子被拿入大牢這種情況都一言不發,這會兒他們貿然去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倒是杜文時常跟何厲在一處,這幾年也越發擅長揣摩人心,便是不知道內幕,也許還可以猜出些東西。

一說杜文,杜瑕倒是開始擔心起何葭來,只是嘆息,又忍不住焦急,道:“也不知他們家裡亂成什麼樣兒了,她從小跟何大人最好,這會兒定然不好受。”

世人最愛見風使舵,便是此事當真有內幕,可如今到底還沒揭出來,而何厲平素樹敵太多,眼下驟然倒了,且唐芽的不表態也許就相當於給了外界一個何厲被當成棄子的資訊,免不了有那等卑鄙小人要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牧清寒想了想,道:“這麼著,我先去大理寺那邊走一趟,然後就去三思與何府瞧瞧情況,你且安心在家等訊息,莫要驚慌,事情必然有轉機的。”

杜瑕本想跟著去,可惜又怕以如今自己的情況,跟去了反而要讓牧清寒分心照顧自己,平白添亂,只得強自忍耐,又反覆叮囑他,讓一有訊息就使人飛馬來報。牧清寒都一一答應了,說完也不換衣裳,只帶了些銀票和散碎銀子,帶著阿唐、張京和兩個親兵就出去了,留下於猛供杜瑕差遣。

牧清寒這一去直到半夜才回來,進門之後滿身疲憊,先將出門時帶的銀錢一股腦丟在桌上,咕嘟嘟連喝幾大杯水,這才衝已經猜出些什麼來的妻子搖搖頭,道:“不成,聖人親自發話,大理寺上下口風嚴得很,既不許探監,也打探不出什麼訊息來。連宋師伯都因為與何師伯有關聯,而被禁止參與此案審理。三思他們倒還好,何府眼下瞧著也還安穩,我把那兩個親兵分別留下了,隨時保持聯絡,以免他們遇到麻煩,卻擔心牽累我們而不開口。”

杜瑕到底不放心,次日終究親自去了一回,見了何葭和趙夫人之後,看她們雖然難掩憂色,眼眶也略略紅腫,似乎是哭過了,可精神倒還好,舉止也算從容,這才放了心。

因出了這事,何葭在杜家也呆不住,這兩天每日都回來看看,正好給杜瑕一塊兒趕上。

她和趙夫人還有些過意不去,抓著杜瑕的手道:“大熱的天,你還懷著身子,卻又叫你巴巴兒的跑一趟,當真讓我們這心裡頭過意不去。”

杜瑕安慰道:“我身子骨好得很,且孕期也該多動動,便是不來這一遭,在山上我也每日走動,不算什麼。只是我卻擔心你們,千萬要穩住了,便是外頭有什麼不好聽的也只當是亂風過耳。為官做宰的,誰還沒有個起起伏伏呢?便是唐尚書年青的時候,他老師剛沒了那兩年不也艱難的很?可你們看如今,有幾個敢輕視於他?”

自我安慰和旁人安慰的效果當真不同,哪怕這些道理何葭和趙夫人都懂,可再親耳聽旁人說出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更有說服力些。

何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死死抓住她的手,一開口,早些年的稱呼又出來了:“杜姐姐,我這心裡當真是七上八下的,又覺得人心涼薄,十分難受。原先父親還在外頭的時候,便是偶爾有個什麼波折,也沒人敢怎麼著,可如今他驟然下獄,不必外頭,就連府中下人竟也浮躁起來,還有流言傳出,說什麼我們家要倒了……”

話音未落,杜瑕就呸了一聲,怒道:“好個不曉事的奴才,是哪個混賬說的?依我說就該找人牙子發賣了,咱們家可用不起這等高眼界的下人,沒得留著噁心!”

聽她這樣罵,趙夫人也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