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神色先是一愣,隨即眯眼說道:“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們說呢!不過,家中髒亂,我就不請你們進去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罷。還有,你們也別一口一個狗剩了,他已經改名了,叫佑安。”
秦屠夫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看著秦姝的眼神雙眼冒火。
佑安改名一事,顯然讓他很是憤恨和沒臉。
而柳氏卻絲毫不以為意,諂笑著說道:“原來狗剩改名了,也好,也好。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姑娘收養了狗……佑安,所以,我跟他爹特意過來瞧瞧。雖然我們的確對不起佑安,但到底也養了他多年,還是有感情的,不可能真得不管他。”
秦姝聽到這些話,心裡有些作嘔,這人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
她不耐煩地抬手阻止了她,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心裡門清,這些裝模作樣的話就不要說了,直接說出你們的來意便是。”
柳氏神色一僵,心中暗恨,咬了咬牙,再次笑道:“既然姑娘家裡不方便,不如去我們家,咱們坐下好好談談關於佑安的問題。”
秦姝聞言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秦屠夫在一旁沉著臉,心中憤怒,卻隱而不乏,柳氏忍氣吞聲,還強顏歡笑邀請她去他們家裡,顯然是有什麼事,讓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想到昨天佑安告訴的事情,她倒是有些好奇,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見秦姝也不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他們,一副水潑不進的模樣,柳氏不由有些著急,直接丟擲了殺手鐧,說道:“雖說佑安已經跟我們脫離了關係,但他的戶籍還在我們家,我看姑娘也是誠心誠意想要收養這個孩子,肯定也想讓佑安上你們家的族譜,既然如此,那就須得爭得我們的同意,否則……”
“好,你不必再說了,我答應!”秦姝不想再聽她說話,直接打斷了她說道。
柳氏聞言心中一喜,在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許許多多的銀子在向她飛過來。她強行壓抑著喜悅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佑安早點在姑娘家安身落戶,你也放心不是?”
秦姝點了點頭。
見到秦姝同意了,就連秦屠夫的臉色也好轉了不少,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劉大少爺給的那筆銀子,他是拿定了。
秦姝在離開之前,去了秦剛家一趟,請劉嬸過來幫自己看會兒家,這才隨著他們去了大秦莊。
而他們剛走,佑安就出現了。
他一早把毛驢交給了小弟照顧,現在正好方便跟上去。
這一路之上,柳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一個勁兒地催促秦姝快走。
一刻鐘後,眾人就到了秦屠夫家。
秦姝站在門外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番,這才在柳氏“熱情”地招呼下,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就聽“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還從裡面插上,好像怕人飛了一般。
秦姝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只裝作沒看到。
就在這時,秦姝忽然聽到了孩子的怒罵聲從房間裡傳出來,滿口的髒言穢語,用詞十分歹毒,聽著就讓人心生不喜。
柳氏有些著急,似乎立即就想要進屋去安撫,但是怕秦姝生疑,她又忍耐了下來,強笑著向秦姝解釋道:“這是我兒子大寶,前段時間病了,一直在家裡養病。昨天好不容易痊癒去了學堂,哪知回來的時候,卻不知道被哪個小王八羔子打了一頓,遍身是傷,要不是請了縣裡的大夫醫治,怕是大寶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可能是他剛醒來看不到我,就發起了脾氣,他平時不這樣的。”
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其實,柳氏心裡早就猜到是誰動的手,就算不是他,也跟他有關。就像佑安了解她一般,她也比較瞭解這個繼子,除了他,誰會對大寶下手?
她心裡簡直恨極了佑安。
若非她念著秦姝手裡的那些銀子,早讓秦屠夫打死他了。
不過不要緊,等以後榨乾了眼前這個小賤人手裡的銀子,她再跟狗剩算賬。
不把他折磨致死,就難消她心頭之恨。
秦姝不在意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經過廂房的時候,秦姝忽然停頓了一下,眼神往那邊瞥了瞥,看得柳氏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連忙扯著秦姝往正房裡讓。
而秦屠夫早就進了屋,一巴掌讓哭鬧不休的秦大寶消停下來,秦姝進去的時候,就只聽到了裡屋裡哼哼唧唧的聲音。
“秦姑娘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柳氏殷勤地招呼秦姝。
秦姝沒推辭,直接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