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老人家在傳授我和師兄武藝的時候,也有心要把這套劍法一分為二,好彌補一個人難以兼顧劍法中種種細膩的不足。”高鳳蘭接過鄭大鵬的話道:“只是他老人家二十年前突然離開,從此下落不明。我和師兄的劍法一半是在大師兄的教導下練成,一半是靠自身相互磨合揣摩而來,雖也感覺初具了劍陣的聯手之威,但始終沒能登堂入室,成就一套真正的劍陣。如果龍兒能在這方面有所突破,對清心劍法也是一種貢獻。”
“不知令師是哪位高人?”司馬長空插話問了一句。
鄭大鵬回答道:“家師姓名從未和人講過,就連我們師兄妹三人也只知道師父的綽號叫‘朝野雙隱’,至於雙隱,師父曾經說過是兩個人,但我們的那位師伯究竟是誰?他卻從不肯談及。”
司馬長空聽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秘的師父?不禁拿眼去看逍遙二聖。
丹塵子和出塵子早聽鄭大鵬、高鳳蘭談過此事,可惜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中有“朝野雙隱”的大號,因此不得不衝司馬長空苦笑搖頭。
司馬長空無意追究旁人的底細,既然沒有結果,也就不再追問。
第二十七章 栽花插柳
readx;高鳳蘭重新接回話題對司馬龍道:“師父雖然最終沒有教成我們合擊之術,但我和師兄聯手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下來,也積累了不少相互配合的門道和經驗。龍兒你既然有這種想法,我們夫婦二人倒可以提供一些參考,免得你們多走彎路。”
丹塵子撫須笑道:“龍兒和倩兒既然肯說出這個想法,想必已經琢磨出一些門道;磐松、翠竹名動江湖,二人聯劍少有敵手;仙翁老人家更是學冠武林,心劍獨步天下。有這許多因素加在一起,這套劍陣已經呼之欲出,但不知道龍兒想沒想好給它取個什麼名字?”
司馬龍臉一紅,答道:“我本想取名‘龍鳳呈祥’,但倩兒不同意。”說著望一眼同樣滿臉腓紅的歐陽倩。
既叫“龍鳳呈祥”,又要二人合練,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歐陽倩羞澀道:“倩兒只是覺得這樣一來,會和游龍、飛鳳二位前輩的劍法重名,大為不敬。因此想給這套劍陣取名為‘絲雨綿綿’,以示劍法的細膩。不知各位前輩有何高見?”
鄭大鵬和高鳳蘭聽得笑而不語,這哪裡是什麼劍名?分明是小兒女間纏綿的情意。
逍遙二聖卻是連連叫好。
出塵子道:“三百年前,龍、鳳、飄、搖四大神功對決江湖。那風雨飄零、燭影搖移的名字雖然有點不吉利,但卻以快劍和輕功稱霸武林,只可惜先後都已失傳。今天的絲雨綿綿恰有古人風韻,又化戾氣為祥和,堪稱絕唱。好!妙!”
出塵子這一大呼小叫,司馬龍還好,歐陽倩卻更是漲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人。
眾人正在說笑,忽聽外面劍嘯森寒,聲音越來越大,直如狂風暴雨驟襲而至,無止無歇,聽得廳中人人心生寒意。
眾人大吃一驚,一擁而起,湧出廳外。
到了門口,大家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上官柔在院中把一口劍隨意舞開,無招無勢,劍尖指指點點間卻隱隱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飄灑清逸。
司馬長空看得心中一動,老態龍鍾的雙目中閃出罕有的亮光,暗道這真是有意栽花花欲發,無心插柳柳更蔭,新一代鼎立江湖的中堅力量,已經即將成形!
再看與上官柔對練的柴少寧,此時也已經把身法展至極限,劃出的身影如一條神龍般在院中盤旋飛舞,手中長劍越舞越急,化做光影緊緊罩住全身,適才凜冽的嘯聲就是由他飛舞的劍上發出。絕快的身法配上凌厲的劍招,看得廳前階上一眾老小歎為觀止、嘖嘖稱奇。
逍遙二聖早就聽聞眾小力鬥天盜一事,之前還不以為然,這時候見了柴少寧和上官柔的劍法,心下嘆息,江湖中人才更替,一代勝過一代,新人既已出世,自己也該當歸隱山林了。
眾人心中感慨不已,卻不知道打鬥中的柴少寧已經漸入癲狂狀態。
在柴少寧心中,早已經把上官柔想成了古振銘,只覺她隨手刺出的每一劍對自己都有致命的威脅。
如果是在實戰中,柴少寧自然會想辦法剋制對方的劍勢,但現在兩人練意不練力,彼此相距三丈距離,任柴少寧劍法如何凌厲,也無法封閉上官柔的劍路,往往是劍至中途已被迫換招,練了這麼久,柴少寧竟沒能把一招使全。
大力揮舞下,中途換招何其艱難?時間一久,柴少寧漸覺體內憋漲難耐。一股內息由於始終無法走暢,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