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簾內,剛剛還窸窸窣窣地響起了動靜。
但這一刻,卻突然地停住了。
王月舞一怔,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但問題是,這種事,她能主動說好還是不好嗎?
只是此刻她的臉上,紅彤彤地一大片,那是潮紅,不是單純的紅。
原以為,自己來的第一晚,就該是這樣的。
畢竟,早在鴻鵠鎮的時候,那片殷紅還有散亂的衣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無相使也讓自己過來。
而且,這麼久的相處,自己非但對他沒了敵意。
在心底深處,已經對這個少年暗生情愫。
情之所至,不能自拔呀。
想不到,以前都是自己誤會了他。
可是現在他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這樣的氣氛,明顯就不合適呀。
王月舞呆了,甚至於她脫裙子的手也停住了。
她想的是,要不待會留給他脫?
若是自己就這麼脫了,那跟白送有什麼區別啊?
王月舞搖了搖頭,對自己說道,可千萬別犯傻啊。
還沒到時候呢。
隔著床簾,兩人都是一陣無言。
屋內陷入了一種曖昧不明的氣氛之中。
溫九天突然尷尬一笑:“還是算了,現在大白天的,我們的屋門剛剛也被小爺我打壞了。”
這番話,讓王月舞的臉色更紅了幾分。
怎麼說呢?
就是覺得很失望的那種感覺!
那種明明自己都擺好了姿勢,對方卻突然停手了。
哎~
王月舞輕輕地嘆了口氣。
緊接著,溫九天笑了笑:“要不就晚上吧。我先走了。”
“等等。”王月舞喊道,“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洞月湖了。”溫九天回道。
“你不是說晚上”王月舞輕聲道。
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這麼說,顯得有點不對,趕緊捂住了嘴巴。
“你知道嗎?我其實不叫王月舞,我叫玥”
好半天都不見屋內有任何動靜。
王月舞輕輕地拉開了床簾,這才發現,跟她說話的人早就離開了。
她嘆了口氣,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燒。
明明自己比他大了五歲,按理說完全可以拿捏住的。
但實際上是怎麼樣?好像總是自己被他拿捏住了一樣。
夜色漸濃,蜀中唐門。
方方正正的兩個大字,是隸書所寫,掛在了大門之上。
這扇大門,至少有三丈寬,五丈高,紅漆所塗,相當的威嚴壯闊。
兩旁的院牆,延綿出幾十丈之外,而院牆很長,一眼都看不到盡頭。
唐門雖說在江湖上以隱匿著稱,但是這處宅院卻一點都不低調,甚至可以說有些囂張。
這絕不是一處大宅院就可以形容的這是一個大家族,一座錦城裡面的城中城。
在那漫長的院牆外,此時出現十幾個蒙臉蒙面的黑衣人,他們清一色穿著一身夜行衣。
此時就蹲在了院牆角落裡。
“端木老祖,你確定我們要進去,這裡可是唐門啊!”
其中一道黑色身影往前踏了一步,忍不住問道。
而那被喚作端木老祖的老人,他是吸血老妖的好友,前些日子在邊城挑戰唐門高手的時候,被那少年吸乾了血。
朋友兄弟的大仇,既然不能找那人報,那總得有人要受著的。
端木老祖擦了擦臉上的汗:“他唐門再厲害都好,我們萬毒門也不是任何欺辱的,他唐三不是要打穿南訣江湖嗎?
哼,老夫今日便是要端了他的老巢。百毒子,要是你怕,你就帶著你的徒子徒孫回去,莫要拖我後腿。”
方才那說話的百毒子亦是冷哼一聲:“都是萬毒門的師兄弟,況且宗主也發話了,擒賊先擒王,這唐門不是也號稱是北離三大世家之一毒藥和暗器雙絕嗎?只要不是嶺南溫家,我百毒子有何不敢?”
說完,百毒子和端木老祖相視一眼,沉聲道:“今日就讓唐門付出代價。”
“對!”端木老祖對著自己的弟子說道,“今日進去,你們只管放毒,毒瘴之術也夠他們吃一壺了。”
萬毒門眾人翻牆而過。
十幾個黑衣人,摸到了唐門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