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放在心上。
謝琳琅對這個父親簡直失望透頂,他不是不愛她和弟弟,但他總是拎不清,此時不去普覺寺查個清楚,等時日長了,還能查到什麼?謝琳琅實在無法,只得寫信將此事託付於表哥衛長玉。
一直到十月初六,謝琳琅出嫁,謝安琅都沒有醒過來。
☆、第21章 玉蓮
十月初五的晚上,一應事宜都已準備停當。
趙氏雖是繼母卻也要來跟即將出嫁的女兒說些體己話兒。趙氏是從謝安琅那裡過來的,自從謝安琅昏迷不醒之後,她日日都候在床邊,前兒還熬了兩個通宵,且時時垂淚,就連來往的太醫見了,都讚一句:侯夫人至慈!謝晉對她的表現自然也是十分滿意。她這會子過來,眼圈還是紅的。
謝琳琅心裡冷笑一聲,論說作戲,真是誰也比不過她這個繼母!
趙氏按了按額角,面上做出歡喜的神情來,道:“明兒是琳姐兒大喜的日子,這是喜事,我倒這般憔悴的過來,真是不該,怕給琳姐兒添了晦氣。”
玉印見狀忙上前去給趙氏按捏著額角,道:“按說這不是奴婢該插嘴的,但是夫人這些天來的勞累誰又看不到?就是對待親生兒子,也沒有誰能比夫人這般盡心盡力了。”又轉向謝琳琅道:“二姑娘允許奴婢多句嘴吧,夫人熬了這些天,時常的頭疼,就是這樣,在來二姑娘這裡之前,夫人還撐著重新上了妝,說要看上去喜氣些,讓二姑娘看著也歡喜。”
直等她說完了這一大通話,趙氏才喝道:“我和二姑娘說話呢,這裡又怎有你插嘴的份兒了!”
謝琳琅看她們主僕兩個演完了這場苦-肉-戲,才笑道:“玉印姐姐也是忠心為主。安哥兒是我的親弟弟,又哪裡有什麼添晦氣一說呢?”
趙氏一臉擔憂的道:“安哥兒雖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但我倒底養他一場,和我親生的又有什麼分別?如今他這病著,我實在是食不下咽。只是又惦記著你這裡,少不得強撐著過來……”
她正說著,就見趙氏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玉壺挑著簾子進來,站在一旁,頗有點欲言又止。
趙氏就停下來,轉過頭去道:“怎麼了?”
玉壺躊躇了一下。
趙氏就皺了眉,“在二姑娘這裡,都是一家子人,又有什麼不能說的?直說就是!”
玉壺這才道:“並不是奴婢想要揹著二姑娘,原是沒出過這樣的事,奴婢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了。夫人前陣子買進來的那個丫頭,喚作玉蓮的,原本夫人是覺得她顏色不錯,才特意提了二等丫鬟,在房裡伺候。想必是看她得了體面,模樣又好,老爺書房外頭伺候的丁二家大小子便瞧上她了。但是玉蓮並不情願,且她又只十五歲,說要再多伺候夫人幾年,到了二十才慮親事。誰知那丁二家的大小子竟不死心,又找到了玉蓮的父兄,玉蓮的爹本就是窮得快沒飯吃才賣女兒的,一見丁二家小子也是著錦戴金的,歡喜還來不及呢,便硬逼著玉蓮點頭。玉蓮哭了一回,如今就要尋死!奴婢命和她同屋的玉燕看著。奴婢也沒見識過這種事,才來回夫人的。”
趙氏當即變了臉色,“玉蓮呢?把她帶來,我來問她!”
謝琳琅有些詫異的看向趙氏,這是趙氏自己房裡丫鬟的官司,竟要在舒錦園來處置?
不知道趙氏心中又有何算計,謝琳琅便也不說話,只在一旁看著。
玉蓮進來就直接跪下了,她穿了一件平常的湖藍色對襟比甲,卻是做得極短,稍一抬臂,裙子上束得頗緊的流蘇絛便露出來,顯得腰身不掬盈握。她先給趙氏磕了頭,才抬起頭,雙目含淚,低泣道:“奴婢求夫人救救奴婢,給奴婢一條出路罷!”
趙氏語氣冷淡,“若不是你存了勾搭之意,那丁二家的小子怎就非要求了你去!如今卻來尋死覓活,還是我身邊的二等丫鬟呢,我的臉都被你丟淨了!”
玉蓮直哭得不成聲。
玉印便斥道:“還不趕緊止了哭!明日是二姑娘的大喜日子,你哭給誰看呢?一會兒惱了二姑娘直接打發你出去!也省得你去尋死了!”
玉蓮這才怕了,忙收了聲,只啜泣道:“求夫人明鑑,跟奴婢並無關係啊!原是前段日子夫人讓奴婢去外書房給老爺送蓮子羹,出來時便碰見了丁忠,他雖要和奴婢說話兒,可奴婢並未應聲,就急著走了。奴婢也沒承想丁忠竟去找了奴婢的爹爹,奴婢的爹爹只說這是好事兒,並不管奴婢願不願意。那丁忠還說,他爹丁二在老爺面前有臉面,若是和老爺說了,定能從夫人這兒討了奴婢去!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