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撥了,難保他不得寸進尺。”
“甄鑲也覺得這白銀不能撥!”甄鑲緊接著說道。
拓跋瑞沒有說話,以他對他的瞭解,即便是要撥款也必定是想到了萬全之策,是以只是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拓跋聿靠在椅背上,纖長的指撫弄著血玉,悠悠道,“華朔這頭狼,餓狠了會撲,吃撐了會咬人,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
他這話已經很明白,對華朔,他已動了殺意。
忽的,他問道,“太皇太后的壽宴,可通知南臨王了?!”
甄鑲點頭,“今日將聖旨快馬加鞭送了過去,只不是關外離東陵城沒有個十日是不可能到達的,倒不知南臨王能否趕得上。”
“他會趕上的。”拓跋聿說得肯定,又挑眉去看拓跋瑞,“九哥,你與側王妃如何了?”
拓跋瑞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從未問過他的家務事,挑詞答,“湊合。”
湊合?!
還真是形容得好!
拓跋聿輕笑,“王妃不鬧了?”
“……”
拓跋瑞簇緊眉宇,豈會不鬧。
嚷嚷著讓他寫休書已不是一回兩回了。
今日去見了薄柳之之後,便沒再回王府,又跑去了男囹館,倒不知今晚還能不能自覺回來。
南珏也屬心思細膩,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想,改日定要找自家妹妹好好說上一說,畢竟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日,該注意的須得注意。
拓跋聿鳳眸淡出一絲詭秘,“九哥,不妨攜王妃到宮裡小住一段。”
拓跋瑞不解,王府離皇宮並不遠,無論何時他都能來,有必要住進皇宮裡來嗎?!
拓跋聿撫了撫錦袍上的褶皺,站了起來,“明日吧,九哥便帶著王妃住進鞠慶殿。”
鞠慶殿離龍棲宮不至太遠,卻也不至太近,正好。
說完,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便飄飄的從幾人面前踱了出去,往龍棲宮的方向走了。
餘下的三人皆是一愣,甄鑲是拓跋聿的隨侍宦官,自然得跟上去伺候著。
南珏瞥見拓跋瑞往殿外走去,便跟了上前,“瑞王爺,小妹自幼與家中失散,為了生存,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拓跋瑞停下步子,眉頭微動,星目微閃,看向他,“南珏,你我之間有話可直說。”
見他這般說,南珏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瑞王爺與側王妃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南珏心知不是玥兒可以相比的……”
“南珏,你想多了!”拓跋瑞打斷他的話,“若然本王不願,即便你父親如何懇請,本王是斷不會娶南玥的。”
頓了頓,“至於卿卿,你大可放心,她心思單純,又一心為本王著想……
卿卿識大體,早知本王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之前本王便明確與她講了,她若便跟便跟,不跟本王必不會勉強。
現在她即以嫁與本王,就須得按照王府的規矩來。她是側王妃,而南玥是正妃,她須得敬她。南玥雖性子大咧,品行卻不壞,而卿卿為人溫順,必不會主動招惹,所以你擔心的事情也斷不會發生。”
“……”對於他的一番說辭,南珏無言以對。
卻始終放心不下自家妹妹。
家中老父可憐南玥這麼些年在外受苦,又擔心她在東陵城開男囹館的事影響她的終身大事。
是以,一向為人清明,剛正不阿的老父頭一次主動像聖上開口請求,望聖上賜婚與玥兒及瑞王。
他能理解父親的做法。
瑞王為人磊落,性格溫雅,又處於皇上一派,玥兒若是嫁與瑞王必不會委屈了去。
他也可放心,心中對玥兒的虧欠也能減少一些。
只不過,玥兒她似乎不這麼想,猶然記得父親第一次與她提起與瑞王的婚事,她雖然應允,可臉色卻不甚好看,之後便半個月未回府,一直住在男囹館,直到嫁給瑞王的前一個晚上才回南府住了一宿。
看了眼往前走去的瑞王,南珏嘆息,心中憂慮並未因他的話減少半分,反而益發擔心起來。
如今,只得且走且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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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棲宮。
“嗯……”紅唇微張,俏臉酡紅,白皙的脖頸高揚,築成一幅讓人血脈膨脹的圖畫。
薄柳之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夢裡,有人輕輕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