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興也就罷了,還虎著臉訓他。”
“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們嗎?”秦臻沒好氣地將油紙包拆開,拈起一顆烏梅扔進口裡,“那賣梅子的阿婆也真夠倔強的,這麼冷的天還不肯挪窩,堅持要待在江口上。”
“人家那不是倔強,而是在等自己兒子。”乖乖張口讓妻子餵了顆酸梅還含吮了口那蔥指的齊修遠攙著她在主位坐了,才慢悠悠地道。
“等她兒子?”一聽八卦就精氣神十足的秦臻頓時瞪大眼睛,“那阿婆還有兒子嗎?我以前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是你沒問才對,”又把兒子抱高腳圓凳上的齊修遠在分別給妻兒舀了一碗開胃的熱湯後,“那阿婆唯一的獨子在外面做行商,已經四五年沒回來,阿婆想兒子想得厲害,一心惦念著,這才跑廣贇江上去擺攤,她老人家又不缺錢,樂意在江邊上挨凍,你又能怎樣呢?”
“她兒媳婦也不勸嗎?”秦臻疑惑的問,邊問邊夾了好幾塊嫩排骨擱小傢伙碗碟裡。
“也要能勸得住,”以前對這些家長裡短敬謝不敏的齊修遠現在也能配合著妻子說上一兩句。“阿婆脾氣犟得厲害,再說了,哪有媳婦做婆婆的主,她媳婦就是想管也沒那個膽子啊,你可別忘了,不事舅姑也是七出中的一條。”齊修遠提醒妻子道。
“那她孫子呢?她孫子也無動於衷?”秦臻不死心的又問。
齊修遠啼笑皆非的看她,“你以為忤逆長輩就是什麼好名聲了?”
“也就是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江邊上受凍了?若要是凍出個三長兩短……”
“哪裡就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那阿婆又不是沒知覺的傻瓜,真要是溫度降得厲害她不會自己添衣加碳或回家嗎?”齊修遠被妻子的煞有介事的模樣給逗笑了。
秦臻聞言先是一呆,隨後惱羞成怒地白丈夫一眼,“明明是你繞暈了我,到頭來反倒說是我誇張!”
坐在兩人旁邊的小傢伙難得見母親這番神采飛揚的模樣,一時間看得連眼睛都忘了眨。
秦臻卻被小傢伙看得窘迫,只見她將瓷勺一扔,賭氣般的說了句:“我不吃了!”就抬腳往外走。心裡更是狠狠嘀咕:不知道孕婦的脾氣一點就炸禁不起逗嗎?居然還拿她當玩具耍,這是什麼臭毛病!
齊修遠看著妻子惱羞成怒的背影,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站起來對兒子說了句,“我這就去把你貞姨勸回來。”邊說邊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了前面的妻子一把將她圈進懷裡,低聲哄勸告饒起來。
小傢伙看著門口不遠處那彷彿鴛鴦交頸一樣親暱相擁的父母,忍不住咧著小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米牙。眼前這一幕對他而言可謂是夢中才會出現的美好畫面,在他看來,再沒有什麼比雙親倖福和睦,鶼鰈情深更快樂。
渾然不知危機已經迫在眉睫的齊修遠一家在靈水鎮是過得和樂融融。而遠在百川府府城的齊家主母則因為兒子的事情殫精竭慮、動作頻頻,很快引起了自己丈夫的注意力。
齊博倫別看著總是一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整個齊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他的父親為了突破藍階壁障閉死關後,他就是齊家說一不二的存在。
如今,他的正妻剛有異動,他麾下那一干隱在暗處的影衛就將齊姜氏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毫無保留的彙報給了他。
“真沒想到本座的長子居然蠢到了這種程度——竊盜他人的靈物來為自己牟利!更可笑的是奪了也就奪了還被人抓住把柄隨時都可能丟掉小命?!”坐在寒玉床上的齊博倫聽著腳下影衛的彙報,臉上是說不出的荒謬和不可思議。
伏跪在冰涼大理石地磚上的影衛如同一塊沒有思考能力的枯木一樣安靜的低垂著頭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你們的主母就那麼一個嫡子,會憂慮焦心成這樣倒也正常,”齊博倫掃了眼腳下的影衛,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她既以收到來自京城的求救信,那麼……你們有沒有探出她接下來的打算?”
影衛連忙畢恭畢敬的回稟了。
“毓娘啊毓娘,沒想到那孩子夾著尾巴乖覺老實了十多年你還不打算放過他,”齊博倫摩挲著下巴,一臉的失笑,“不過說來也是巧合……修瑋什麼人不搶偏偏搶了趙侯的世子……哈哈痛快!還真是痛快!既如此,那本座就幫你們娘倆一把!”
齊博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對影衛下令道:“把你們大少爺的那點痕跡盡數轉嫁到你們二少爺身上去(別讓安王和趙侯的人順藤摸瓜踅摸到他身上來!),不過不要用你們主母那個蹩腳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