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秉昆不顧死活地衝上公路,甩開大步猛追坦克,對準它的屁股扔出了第二顆手雷。
他還沒來得及臥倒,猛烈的爆炸聲中,一塊彈片擊中了他的額頭。
眼前一黑,他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公路上。
“班長!
班長!”
李永和飛跑上公路,抱住譚秉昆大聲叫喊。
他的眼前糊滿了額頭上淌下的鮮血,熱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用衣袖擦著眼睛,額頭,焦急地問:“坦克呢?
坦克呢?”
“完啦,坦克巳經報銷了!”
一聽這話,譚秉昆才鬆了口氣。
李永和掏出急救包,就往譚秉昆上纏。
這時,一串炮彈在他們身邊炸開。
第二一零章。特別作戰任務
一。
譚秉昆一把推開李永和,急聲叫道:“快,快打第二輛!
打,打!”
他提著槍搖搖晃晃地奔下公路,沿著路邊的小溝,向迎面逼近的第二輛坦克衝去。
這一動彈,鮮血又從紮緊的繃帶裡滲了出來,順著臉頰流淌。
譚秉昆顧不得抹一下血,靠著還能看見的右眼,將最後一顆手雷向坦克擲去,眼前霎時衝騰起一團巨大的煙火,坦克“吱”地嘶叫了一聲,驟然停下了,但馬達還在轟轟地響著,炮口還在噴吐著火光。
譚秉昆一個翻身滾到公路上,端起自動步槍向著坦克掃射。
他知道此時自己只有主動吸引敵人的火力,李永和才有機會靠上前去將坦克收拾掉。
果然,敵人轉動炮塔,炮彈,機關槍子彈一齊向譚秉昆打來。
趁這時候,李永和繞到坦克後面扔出手雷,將坦克炸燬。
譚秉昆跑上公路,看見後面的一長串坦克正拼命倒車逃跑。
這時,李永和突然驚叫起來: “班長,人,人!”
譚秉昆驀地回頭,看見從巳被炸燬的第二輛坦克頂部鑽出來一個美國兵。
這傢伙真是奇怪,雙手下垂,腦袋顧耷拉在胸前,身子卻還在蠕動。
她一眼便識破了敵人的障眼法,這分明是坦克裡的敵人頂出來的一具死屍。
譚秉昆沒等屍體落下來,一把抓住坦克上的凹形鐵環登了上去。
屍體剛從他身邊滑落下來,他端起自動步槍,順著炮塔頂上的天門蓋往裡送進去,“嗒嗒嗒嗒”便是一梭子。
坦克裡發出幾聲哀嚎,隨後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譚秉昆站在坦克上向南望去,敵人的其它坦克巳經跑得老遠了。
他回到散兵坑裡,一屁股坐了下去。這時,才感覺到腦袋重得像磨盤,裡面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在咬,伸手抹抹臉,滿手是粘稠的血。繃帶巳經沒有了,什麼時候掉的,他全然不知。
二.
演練解散後,姑娘們迫不及待地拎起水壺,仰起脖子直往嘴裡倒水,1000毫升涼水一飲而盡。
班長吳文芳說:“我們成了真正水做的女人,自跨進偵察隊的門,除睡覺外,身上的汗水從沒幹過,一天至少要喝6000毫升的水。”
拉韌帶是姑娘們最難闖的“鬼門關”,王迪至今想起進偵察隊之初拉韌帶還心有餘悸。
她和隊友們流著眼淚,雙腿架地,可上身離地面還有20厘米的距離,兩名教練不由分說,一左一右硬架著上身往下壓。
“頓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向全身襲來,覺得下肢都被撕碎了。”
痛得實在無法堅持,她們就咬住自己的手臂以緩解疼痛,許多人的手臂都被咬破。
從此,教練被姑娘們稱作“鬼教練”。
可教練說:“如果不先把身體的韌帶拉開,其他特技訓練無法進行。
這是基礎,也是考驗隊員意志力的‘鬼門關’”。
闖過了這一關後,姑娘們從中嚐到了甜頭,來自上海的馮嬋說:“韌帶拉開以後,整個人都舒展開了,關節像裝了軸承似的,腿可抬過頭頂,在空中畫圈,前踢,後踢,翻踢,側踢靈活自如。”
許蕾表演的是硬氣功,“開牎”手起磚斷,看臺上爆出了熱烈的掌聲。
但在表演頭碎酒瓶時,由於過度緊張,許蕾的動作要領和力度沒有掌握好,表演失敗,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許蕾流淚了!在平時的訓練中,流血受傷是常有的事,但教練和戰友們從來沒看到她流過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