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影。
第一四五章。 閃著罪惡的光
一。
夜色濃得像墨。
除了繁華地帶的霓虹燈外,長江兩岸那一間間高低不平的房屋掩映在黑暗中,像碼頭邊潛伏著憤怒的巨獸。
黑暗中,一雙陰鷙的眼閃著罪惡的光。
白天逍逍遙遙,一到黑夜,他就有種惡魔似的感覺,讓他窩囊懂非懂憋氣和困惑的是,竟人不人鬼不覺地被人算計了一道。
如今卻不知是誰下的手。
楚天成覺得從自己一生下來,父母就在他的血液裡注入了一種天生的不屈不撓和戰無不勝力量與才智。
這個人生性粗野,不讀書不求上進,整日在鄰里間打架鬥毆。
他身材利落,在武館中學得縱身上房的輕功本事,但他遊蕩成性,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鬼混,從此不但學得一手吃腥的本領,賺錢路也多起來。
下關是南京市的主城區之一,瀕江依城,素有“金陵北大門”之稱。
境內山,水,城,林融為一體,構成了下關獨特的濱江風貌。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社會歷史發展的長河中凸顯出鮮明的特色和重要的作用。
下關水陸交通曆史悠久。
這裡為南京江防重地,歷史上戰事頻繁。
下關素有“商埠”之稱,歷史上曾幾度繁榮,商品獨具特色,在南京佔有重要地位,堪稱古今商貿物流之名埠。
這裡,原來是商業,工業重鎮,又是南方農林副土特產;手工藝品集散地。
早期的交通運輸,主要靠水路從資江用木帆船;毛板船運輸,旱路則靠腳力肩挑。
碼頭腳行大把頭,把持著南京下關碼頭往來船隻裝卸貨物的大權,收入甚豐。
他早想染指,一天由徒弟領路,楚天成帶了打手幾十人到下關碼頭找大把頭,命他交出碼頭腳行,而大把頭怎肯將這塊肥肉輕易讓出。
雙方話不投機,打了交手戰,一時刀槍斧把齊飛,傷人很多,他早就恨透大把頭,今天在眾人面前正是出氣時機,他手急眼快用雙攮子將大把頭刺倒。
別的人一看大把頭人倒地,一個個扔下大把頭不管,紛紛跪地拜他為師,就這樣他奪得碼頭腳行,派徒弟負責這個腳行,同時又招收了幾百名徒弟。
舊社會掙錢難,窮人多,平日揭不開鍋沒飯吃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說過年。
但人們都希望在這一年的盡頭“除夕”無論多窮也要全家人吃一頓團圓餃子。
吃餃子要白麵,而平常連棒子麵都買不起,又哪來的白麵呢?
他在這方面是會做人的。
每年除夕前,他在米麵鋪買數百袋白麵,叫面鋪開好5斤一張取麵條子,他把這些白麵條子,分給他的手下人,叫他們在大年三十前一天的晚上,到碼頭附近串街走巷,打聽哪一家窮得過不去年,就叫開門給一張取麵條子,這一張麵條確似雪裡送炭。
他每年如此,用不多的錢,而討好碼頭附近的窮人。
二.
下關碼頭工人裝卸貨物基本上全靠人力,勞動工具極其簡陋,除了跳板;籮筐和少量人力板車;手推車外,工人還要帶槓棒;繩子和搭肩布。
上千斤重的貨物也都靠多檔槓棒人力搬運,勞動條件十分惡劣。
碼頭貨物全靠工人肩膀扛著送進倉庫。
每個貨包重二三百斤,碼頭工人扛著沉重的貨包奔走於碼頭與倉庫間,遇到上樓,還要爬幾十級階梯。
走得慢了,包工頭的皮鞭;藤條就會劈頭蓋臉地抽上來。
挑碼頭的人大都是窮苦勞動者。
主要有:城鎮無業貧民,農村破產農民,農村中剩餘勞動力。
到三;四十年代才加入一批國民黨的散兵遊勇和退伍計程車兵以及下級軍官。
舊社會是人吃人的社會,碼頭也不例外,存在剝削與壓迫。
碼頭大權由少數幾個封建把頭把持,凡是入碼頭的要買碼頭。
買碼頭,有的要出二石谷,有的要出八至十五元銀洋不等,還要請兩個介紹人,拜一個師傅,並辦兩桌酒席請他們大吃一頓。
每年農曆三月初三,“趙公元帥”生日,碼頭搞“財神會”,向眾人派款,大辦筵席敬財神,實際上是讓大小封建把頭大吃大喝。
把頭平日不勞動,由眾人挑分子貨,派分子款,由全體碼頭工人養活幾個封建把頭。把頭還經常巧立名目,額外向碼頭工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