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第一次親自送走一個人。在那一瞬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死亡真的離得我們太近。生與死,不過是一線之隔。
我曾在電視劇裡體驗過無數次生離死別,卻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感觸頗深的。
那天之後,厲南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韓瀟瀟的喪事是趙一承在操辦。短短的一個多星期裡,韓瀟瀟就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上。
然而,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不再轉動,趙一承忙著跟他朋友一起壯大他們的公司,而我則是忙著去試鏡。
朱景夜一向是嚴格,試鏡我也得上妝換衣服,搞得像是正兒八經的開拍似的。
“這種鬼天氣,老是換衣服也真夠麻煩的!”唐小美替我把抱著幾件衣服,慢吞吞的跟在我後面抱怨道。
她才不是認為我換衣服麻煩,她是生怕去換衣間附近碰上了曹硯。看她那麼糾結,我也不難為她了,自己拿了衣服就進門。
剛剛一進門,我就看見一坨什麼東西蹲在角落裡,定睛一看哪裡是一坨東西,那分明是一個人!
 ;。。。 ; ; 馮振陽手搭在我肩上時,我是委實被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我平時反應慢半拍,恐怕當時就回頭給他一巴掌,或者被他嚇得叫出聲。?
我本來想叫嗎,但是等我想叫的時候發覺再叫已經太晚了。索性裝作壓根沒被他嚇到的模樣:“跟你沒關係。”
這種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他。我和馮振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和我一樣清楚,我們之間是永遠也回不到過去的,連朋友也做不成,我始終沒有辦法接受害死我生母仇人的兒子做朋友。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平心靜氣的同馮振陽說話我都感到不舒服。
也許馮振陽也是不舒服的,但他比我會掩飾,剛才還譏諷我犯賤,這會兒又若無其事管我閒事:“沈佳瑛,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是不是那個老頭和趙一承一起威脅你!”
“你想太多了!”我有些無言,一邊兒戴墨鏡一邊兒問他:“你不是走了麼?怎麼還在這兒,你情人呢?”
在我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我也問了句多管閒事兒的話,他情人去哪兒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沒事瞎問什麼,自己的事兒都忙不過來還去問別人。
和我的態度完全相反,馮振陽倒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回答我:“走了,讓你給氣走了。”
“那你怎麼還不走?你來醫院幹嘛?要結婚了帶情人來墮胎?生怕人家找上你們家?馮振陽你既然要結婚就別在外面亂來!”年紀大了,我也變得越來越囉嗦,一開口問就一發不可收拾,問了這話以後,我頓時就後悔了,我不該和他說這麼多的,說的越多越扯不清。
於是就真有點兒扯不清了,馮振陽不光把手搭在我肩上,腦袋也跟著湊了過來,他身上那種獨有的氣息隨之撲面而來。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問這麼多做什麼?和我結婚的又不是你。”
“對,和你結婚的不是我,算我多管閒事咯!我還有事,你要樂意繼續在這兒站著就繼續吧!”我愛著馮振陽,儘管我知他媽媽做過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依然無法忘記馮振陽。
如果他曾經狠狠的傷害過,可能我會很容易忘記,問題就出他不曾傷害過。我們之間的分手沒有背叛,更多是迫於無奈,邁不過心底的那道牆。
“沈佳瑛,我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你不想對我說點兒什麼?”馮振陽像是憋了許久,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語氣十分嚴肅:“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說話就說話,他還拽住了我,那架勢近似在說:“你今天要是不對我說點兒什麼,你就別想走!”
有的時候,我還真搞不明白馮振陽在想什麼,明明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沒有結局的,還非得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況且他現在未婚妻和情人都有了,我還能對他說什麼,只能說人變得太快。就像早年風靡臺灣的花美男唐禹哲唱的那首歌:聽說你找到了燦爛的夏季,我還留在冬季……
人還有幾個月就要結婚了,還有情人,我在這裡酸個什麼勁兒呢?我在娛樂圈裡混跡了十多年,大部分時候是很沉得住氣的,就連最初知道趙一承出軌我也還是那麼沉得住氣。
偏偏到了馮振陽這裡,什麼成熟穩重,大明星該有的情商都徹底消失。我當時簡直就是腦袋抽風了,冷不伶仃的就冒出一句:“您老都坐享齊人之福了我還能說什麼?你們這些公子哥,在一起的時候愛的要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