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地攥緊了他的手,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三郎······三郎······見到子揚了!我兒······我兒他還沒死嗎?”
聞聲,一邊正跟許硯然聊天的周子恆幾步跑過來,也緊張地哭了起來“長卿爹爹,我哥······我哥真的還活著嗎!”
聽得此言,孟氏和劉氏哪裡還走得動,自家兒子跟誰親近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小公爺還活著,那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還有希望呢!
思及此兩人再顧不得其他,忙返回園中,玉照熙與王氏安慰了趙氏一番,他面上雖然還是淚盈盈的,卻也難掩喜色,而興高采烈的周子恆早拉著許硯然歡呼了起來。
孟氏“撲通”一聲跪在腳下的石板路上,“殿下,可有我兒的訊息嗎?”
見狀,緊跟過來的劉氏也忙反應過來,不假思索地跪到了他的旁邊,顫聲道:“殿下贖罪,殿下贖罪,若是殿下知道我兒的下落,可否告知一二,我願意為殿下做牛做馬!”
見二人伏在地上泣不成聲,玉照熙也不是個心腸硬的,思子之痛他又不是不知,儘管那個小沒良心的知道寫封信給他報平安,他不還是一樣日思夜想寢食難安,更何況那幾個生死不明讓人擔驚受怕的,他嘆息一聲,抬抬手:“今日請二位前來,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二位卻著實氣煞人也,我李家的門檻低,巴結不上侯府跟將軍府,若不是小兒交代要我代為報個平安,我何必費這等勞什子心,兩位公子安然無恙,話已帶到,且回吧。”
知道兒子尚在人間,二人已是歡天喜地,還想再問些訊息,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此時哪裡還能走得了,只得忝著臉站在一邊。
王氏摟著懷裡的兒子知道好友方才是在為然兒出氣,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啟聲問道:“殿下,天兒可還好。”
提起兒子,玉照熙神色有些複雜,“他說很好,可是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報喜不報憂,只是說軍隊裡伙食不好,總是餓肚子······”
孟氏和劉氏不敢說話,心裡卻也跟著擔心起來,這樣的話,自己的兒子豈非也餓著了?
趙氏有些焦急地道:“殿下,三郎和子揚如今在哪兒?”
玉照熙搖搖頭,“不知,南疆路途遙遠,捎封信不容易。”
周子恆神采奕奕地道:“爹爹,你莫擔心了,哥哥跟三哥在一起定然沒事的!”
趙氏連連點頭道:“放心,放心,子揚平日裡最聽三郎的話,兩人在一起有個照應我就安心了。”
王氏忍不住皺眉道:“若是知道所在,也能叫人捎些物什去,總是餓肚子,孩子還小,身子豈能熬得住?”
許硯然眉間鬱色難掩,“男子漢志在四方”這句聽起來豪邁的話如今卻盡是苦澀。
玉照熙嘆息道:“孩子大了,管不了了,只要孩子平安,其他的我就不求了,叫他吃點兒苦頭也好,指不定哪天受不了就自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將功折罪
緊張的戰事並沒有給少年們太多訓練的時間,張文昀握著手裡的弓弩,手心已滿是汗水,今日營中出動了三百人,目的是伏擊途徑此地的偽齊軍師,機會只有一次,一旦此人進入偽齊陣地,想殺就難了。
沿著他死死盯住的那條路,偽齊兵漸漸出現在視野中,一個,兩個,三個······列隊成陣,井然有序,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眼看目標已經快要進入射程,張文昀緊張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下意識地回頭,目光正掃過身邊的人,看著同樣滿頭大汗的秦煜,他心中舒服了兩分,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害怕,然而待得看清已經纏住秦煜半個身子的梭頭巨蟒時,他腦中一白,全然不受控制地一嘴就喊了出來,“三哥,有蛇!好大的蛇!”
一瞬間可怕的靜默消失後,緊接著是敵軍驚惶的叫嚷,“有埋伏,快撤!”
埋伏在另一邊的軍將見勢不對,連忙率軍追上去,李傲天聽見叫聲的那一刻,便已閃身到了受困的秦煜身邊,拔出匕首就刺向了蛇首,蟒蛇受激,血口大張,他緊接著將手中利器直插蛇口,刀刃橫切,頃刻就將手臂粗的蟒蛇削成兩半,拎起尾巴,扔到了一邊,拉起已經僵住的秦煜,擔心地問道:“怎麼樣?傷著了沒?”
他白著一張臉緩緩地搖了搖頭,周子揚有些不安地道:“我們要追過去嗎?”
李傲天搖搖頭,張文昀一出聲,大勢就已經不可挽回,對方原就人多勢眾,失了打伏擊的機會,不可能有勝算。
果然,不多時追過去的將官便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