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
陳氏點點頭,又交代老大媳婦兒,今個跟著馮家幾人一起回村裡去,這幾日趕早就起身,上馮家去幫襯幫襯,馮家辦認親席,屋裡缺桌子少凳子的,自家桌椅只管喊幾個長工搬過去。
馮王氏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拉著她的手直說謝話兒。
張家在她眼裡那就是個村裡有名氣的富戶,尋常跟自家向來搭不上邊兒的,這時候因著關家的關係,往常高攀不起的人家,突然一下子拉近了距離,她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有些過意不去。直覺著兩家以前從來不走動,這時候要麻煩著梅花娘家,難為情!
陳氏忙笑,“你看你說的話兒。阿如是梅花姑子,又是你屋小閨女,往後無論咋樣算。咱們馮、張兩家也不是外人,走親走親,親戚不就是來回走動出來的交情?”
關全聽著兩個嬸子來來回回地客套,在她們說話間,已經等不及站了起來,看看如意,叫她別耽擱了。跟她爹孃趕緊去收拾一下,半刻鐘後就上牛車回村,又看王氏:“她嬸子,閒話已經說了這半會子,時候不早。趕緊拾掇拾掇跟我叔回吧。”
王氏這才住嘴,跟陳氏和梅花幾個辭別一番,起身跟馮慶祥兩個往外頭走。
如意屋去後,剛拾掇了兩件衣裳,冷不丁關倩倩進來了,見她拾掇的全是白色,藕色襦裙,便說回去見親戚,好賴也穿嶄新一點。
如意笑她操不完的心。卻也聽她的話兒,從櫃子裡又摸出來一件新坎肩。
關倩倩默默著看她把衣裳利利索索往包裡規整,突然說道:“你這一走,我怪不習慣,早去早回啊,你回去認親去。也別忘了縣裡還有你親人!”說罷,從懷裡摸了摸,摸出一串錢兒,隔了老遠往炕上仍了去,“這錢兒,留著回去後給小娃娃們散一散,說起來,你好賴在縣裡做著買賣,回去後見了親戚屋的小娃娃,也別太扣縮著,給你爹孃也長點臉兒。”丟下這麼一句話兒,她轉身出了門。
如意手一停,回頭看,卻見她已經出了門,心裡尋思著她前前後後說的話兒,慢慢笑出聲來,二姐啥時候也變得酸溜溜起來了?
突然,她眼神一凝,盯著關倩倩剛站過的那處,眼睛慢慢張大,心裡納悶著:地上怎麼落下了一封信?
很快想到,一定是二姐從懷裡摸錢兒時不甚掉出來的,她趕忙拾起來,本要出門給她送去,可斂下眉眼一瞧信封上‘倩倩啟’三個字的字跡,感覺到眼熟,心裡就癢癢了起來。
很有些自責地想著:偷偷瞧一眼,不告訴她,裝作不知道,總沒事兒吧?
再說大嫂瞧著一本正經的,前頭季哥送來的信,她擱在櫃子裡,二姐可一點兒沒少翻動。
自我寬慰一陣兒,她便手上麻利地拆了信,可等信拆開一瞧,只看了一眼她就咧起了嘴,信上只有孤零零的一行字兒:倩倩,我已讓爹孃回絕了媒人。
心裡清楚,這信是馮大哥昨日留下的那封,而信的內容帶給她的震驚,決計不亞於昨個開業送客時,瞧見二姐跟馮大哥並肩出門去,耽擱了好一陣兒才回來。
她忙把信收起來,出門去,快速貓進了二姐房裡,在屋子裡左思右想一陣兒,把信塞進了薄被下。
挎著兜子出了院子,她儘量使自己面色如常,可心裡卻不住翻滾著一個念頭,她跟二姐每天已經走的這樣近,可說是從早到晚形影不離,竟也沒瞧出任何端倪。只看表象,二姐跟馮大哥的關係,平淡如水,少有聯絡,偶爾見了面,話兒也說不過三五句。
連她都不知,可以想象,卓秀哥跟馮家人一干人定然也是全然不知情的。
走出拱門,見關全幾個正在外頭駕車,她走近後,笑著問一句:“卓秀哥上哪去了?”
王氏笑道:“剛走,上書局喊你大哥一塊回,你歸家來不是小場面,少不了你大哥坐鎮,說些個喜慶話兒。”
如意嘿嘿笑了一下,沒接話兒,心裡想著,她娘啥時候才能知道馮大哥的心意呢?這次家去,馮大哥會不會開口提這件事?
打從她進了院子,王氏的眼神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偷偷笑的歡喜,眼神也愈發慈愛起來,忍不住走上前來拉起她的手,“娘在屋給你備了布,年底得閒了,開始為你縫嫁衣。”
如意聽她說這個,臊的低下頭,半晌低聲說:“娘,你別累著眼睛,嫁衣鋪子裡李嬸兒也能做,再說梅花大嫂已經給我做了一件。”
王氏搖搖頭,“那咋能一樣?閨女出嫁,當孃的還能手閒著?”又問:“娘給你那鐲子,收好沒有?那是娘嫁你爹時,你姥姥給的陪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