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壓低聲道,“什長啊什長,你難道真的就沒聽到些什麼麼?”
許易道,“大約能猜到一些,不就是孔曲長新亡,空出一個曲軍侯的位子,恰好我又立了大功,有人擔心我會乘勢而上。”
鍾無啪的一擊掌,“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副軍侯李唐,軍法吏黃維,哪個不是功勞、資歷俱全,如今孔軍侯陣亡,便如老天憑空落下一頂官帽來,他們怎麼可能不惦記。若在平素,他們自不會將什長您放在眼中,且不說您這什長之位在他們眼中本就微不足道,單是看資歷,您的什長之位,也才十餘日。”
“然則今時實不同往日,什長您在前面那一戰,立下的功勞實在太大,也實在太耀眼。即便您不想爭那軍侯之位,也已然身處嫌疑之地,所以我才會斗膽說一句您恐怕不測之禍便在眼前。”
許易微微頷首,“鍾兄既替我想的如此深遠,必有教我。”
鋪墊了這麼多,終於等到許易這句話,鍾無壓住心中激動,正色道,“什長言重了。不提什長的救命之恩,單是什長如此天縱英才,也值得我老鍾盡心為什長贊輔一番。我以為為今之計,什長大人還是要和李唐副軍侯溝通一二,千萬不要讓其以為您有凌霄之心。”
“說不定便能取得他的諒解,一旦李副軍侯諒解,什長下一步不說謀求副軍侯之位,接手軍法吏的位子,必定十拿九穩。”
話至此處,鍾無重重一擊掌,“如此一來,什長便能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況下,輕易攀登而上,一步步踩得極為堅實。”
話至此處,門外傳來了程堰的聲音,“見過黃軍法,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