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著這樣一句話,白勝嘆了口氣,扔了一個信封在桌上:“這是那個叫做張曉岑的女孩資料。”
“我希望白總是真的不知道,而非在這裡裝糊塗。你的妻子和兒子做了什麼我真不相信你不知道。”隨著程孝宇的話語落下,茶室的門被從外來拉開,一邊倒的髮型,招風耳黃豆眼長鼻毛大黃牙,形象完全代替了醜陋這個詞彙的朱達常走了進來,將周雷的照片和資料也扔到了桌上。平靜的將過往的一切道出,從抓捕王戰,設計熊威到僱傭殺手到監獄對熊威和程孝宇進行追殺。
有些東西並不需要證據,沒有人會給自己無緣無故尋找仇人,白勝聽完後什麼話也沒說,所遭遇的一切都有了根源,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種種跡象表明今日的見面還是人家想要看看兒子是不是真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談下去的必要。
朱達常和崔小辮弄掉白吉安的公寓、請了一個扒手偷掉白吉安身上的錢包、猴子安排人對白吉安進行持續性的攻擊,沒想到他會這麼脆弱,如此挫折就經受不住。
周雷那邊任務失敗,自家也倒臺,本是規矩結威的死結也相應解開,帶話給熊威和程孝宇,雙方還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說他是真瘋還是裝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一點朱達常比誰都清楚,潛移默化之下,也影響了程孝宇,他們這一群人彼此都在互相的影響著,取長補短的同時也將更適合在這社會生存的法則彼此灌輸。
“如果是真瘋,也就這樣了,要是裝瘋,無毒不丈夫。”
在這一刻,朱達常才真正從程孝宇的身體內感受到成為上位者的潛質,敢斷能斷是一方面,能夠將心狠下來的人,才有可能成為上位者,這不以邪惡和善良為劃分,善良之人在特定時刻也必須狠下心來做出一些非本意的決斷。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張惠所犯下的罪行開始逐漸得到了證實,副省級的正處級副局長,所擁有的權力很大很大,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她可能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所擁有的權勢和能量非同凡響。買官賣官、職權之便為某些人開便利之門、鉅額財產來源不明,證據開始逐漸浮出水面,在有推手的狀態下,雙規開除公職開除黨籍正式立案,初步估計不會少於十年的牢獄之災。
白勝也重新被帶回了監牢,他所開設的公司與張惠的權勢相互輝映,行賄多位官員,並在妻子的幫助下做二手販子倒賣了很多的小型道路建設的承包權,如此也牽扯出了幾年前的一樁案子,一個沒有資質的包工隊城建的鄉道橋樑坍塌,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傷,當時沒有查出來,張惠找了很多人很多關係擺平了這件事,這包工隊正是從白勝公司手裡倒來的承包權,與刑事拉上了關係,白勝也徹底失去了拿錢保平安的機會,估計要有兩三年的牢獄之災。
元旦前發生上官傑事件,元旦後發生張惠事件,中央專門派來了一名新的紀委書記,大有將反腐徹底進行的架勢,動張惠這件事最初盛懷遠是反對的,馬上即是新年,社會安穩是最關鍵的,不涉及到裴裴,盛懷遠不會允許兒子開這個口子。
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打擊主犯,打擊關鍵性的人物。以白勝和張惠的親屬社會關係為主,**了一個,周遭一群人都難以逃脫某種宿命的命運,白吉安幸運的以精神有問題醫學鑑定書逃過了一劫,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免於刑事責任和各種接踵而來的詢問審訊。
暴風雪之夜,呼嘯的寒風吹著空中和地面上的雪花漫天飛舞,地處在城市邊緣地帶的精神病醫院大門緊閉,昏暗的燈光下,狹窄水泥路上沒有任何行人或是車輛透過的痕跡。
醫院的側門平日裡都是緊緊關閉,包括醫院內的人都自動忽略了這一出入口,好幾年都不用了,跟外樓梯一樣早就沒有了任何用處,側門外緊貼著鍋爐房的後牆壁,翻過即離開了醫院。
月黑風高夜,雪花漫天時,緊緊封閉的側門開啟,一道身影從其內閃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之後,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用手將附近的積雪灑在開門和腳印的痕跡上,本就是犄角旮旯,風夾著雪呼嘯而來短短時間即可讓痕跡掩蓋。
踱著腳步,貼著地面蹭行,讓痕跡威為一個整體,而非一個個的腳印。
費了很大的勁翻過牆,站立在牆根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冷風颼颼的灌入到衣袖的縫隙之處,身穿得本就單薄不自覺抖了抖,驅趕暴風雪帶來的寒意。
都說挫折使人成長,白吉安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裝瘋賣傻不說,小心謹慎步步為蘺,以仇恨為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