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這時也緩緩看著李哲謙,問道:“你覺得她看起來像從哪裡來的?”
李哲謙直接說出內心想法,絲毫沒掩飾:“沒什麼哪裡來的,你要是問我意見,我覺得她像是從山裡跑出來的野人一般。”
黝黑的面板,古怪的穿著,加上她方才說話時流露的種種,說天真似乎不恰當,應該說,她好像與現實脫著節。
對於李哲謙的看法,白夜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沒有贊同,也沒有說不是。倒是李哲謙看出他這種諱莫如深的態度,主動又問了句:“你還有什麼建議?我記得你一直對那葉丹墨有看法,這麼巧,這個張彩兒,就是找的他。我得承認了,這一男一女,倒真的都很古怪。”
李哲謙之前一直覺得對葉丹墨是因為白夜有點多心,但照著眼前剛發生的情形發展,很顯然這葉先生,也是真古怪。
白夜也很坦然,說道:“我的確有點想法,不過畢竟不確定,所以目前還不想說。”
李哲謙有片刻的沉默,他倒也不是什麼好奇心重的人,而白夜又顯然做事比較穩妥,不是會鑽營機巧那類。想開了,他也就說道:“也好,只是看來這趟,意外地還是生了枝節,不可避免地出了點麻煩,也算是我帶累了你。等那賣主一來,我們立刻拍賣完鑑定,做完之後,馬上離開桑海。”
聽他這樣說,白夜也點點頭,緩聲道:“這樣是所有情況中,最好的。”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還是本著一切儘量往簡單的方向發展的想法。
第一百五十九章山脈的地圖
休整了一夜之後,白夜從床上醒來,這一夜無疑是安靜的,但他卻無法從這安靜中,感受到一絲半點的平靜。
他起身就來到窗邊拉開了遮簾,這時候其實天色也已經不早,旭日剛剛東昇而起,光輝照在山頂那片潔白的雪域上,有種夢幻般的美麗。
李哲謙很快來敲門了,這會子還沒有換睡衣,只是抱著雙臂斜倚在門框邊,目光先把白夜的屋子掃了一圈。然後他朝白夜揚了揚眉:“怎麼樣?”
這是問白夜昨日睡得如何,白夜也是挑起眉:“你不也跟我一樣麼?”
誰經過張彩兒剛才那一遭,都沒了休息的興致,倒還是李哲謙先看了看白夜,說道:“那現在怎麼地,下去再等著吃個早點什麼的?”
白夜也是默看了他一眼:“下去向前臺打聽問一問,葉丹墨有沒有回來。”
李哲謙一下子想起來,他們昨晚在從頂樓回來之前,曾是親眼看見葉丹墨離開了酒店的。
白夜再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很仔細地看著裡面的東西,李哲謙不知道他帶了什麼寶貝來,至今也沒親眼看過這行囊裡都有什麼。然後,白夜似乎似有似無地對著床那一面牆壁看了一眼。
李哲謙當然又問:“怎麼?”
白夜說道:“隔壁似乎住了人?”
李哲謙頓了頓,也揚眉道:“925?難道昨晚上才來住的麼?”
白夜是926,他自己是927房,隔壁的925,則似乎之前一直空著。
白夜搖著頭:“不知道,我只是隱約聽到昨夜有些動靜。”
白夜這耳朵就跟他的眼睛一樣厲害,恐怖的有時候就算他十幾步遠落了一根針,都能傳進他耳朵裡。
不能怪白夜此時多心,實在是處於非常境地。兩人甚至不可避免都要想一想,難道隔壁的新住客,就是那張彩兒不成?
兩人都是經歷過風浪的人,當下表情都藏得極好,彷彿沒事人般下了樓。不過這次,兩人是走的樓梯,走動的時候,出於某種習慣,白夜把樓梯通道的四周都仔細看了一遍。
旁邊李哲謙輕鬆地發話了:“說實在的,昨天我真的很鄙視,你那掏身份證的行為。”
白夜望了他一眼,卻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李哲謙還在感慨:“你居然能臉不紅氣不喘地把身份證拿出來,作為證明你自己的證據,實在是佩服至極。”
顯然李哲謙話裡話外的諷刺也沒讓白夜放在心裡,白夜繼續淡淡說道:“還有比身份證更能證明自己的嗎?”
李哲謙一瞬間都要給他說服了,衝著白夜都瞪了好幾眼。這白公子就是非一般人,這話說得可不是一點沒錯。可是換了別人還可以,偏偏在他身上,還真讓人有點唏噓。
身份證當然是真的,只是人卻是假的。
到了樓下,其實已經略有些過了早飯的時候,餐廳裡面稀稀落落的人很少,兩人挑了張六人的大桌子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