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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秦灣!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鍾晚屏在心中咒罵著血族守護者。不知是他的動作越來越慢,還是“怪物”的攻擊越來越快,兩人之間的差距越發明顯。鍾晚屏逐漸覺出吃力,而“怪物”卻如同永遠不知疲倦一般,揮舞消防斧不斷逼近,有幾次甚至劃破了鍾晚屏的衣角,只差一點就能斬斷他的手腳和脖子。

又一次斬擊襲來,鍾晚屏後仰躲過利斧,腳下卻一個踉蹌,整個人倒在地上。“怪物”乘勝追擊,舉起斧頭對準他的腦袋批下來。鍾晚屏往右方一滾,消防斧砸在地上,竟把柏油路面劈出一道裂痕。鍾晚屏急忙爬起來,但“怪物”拎著斧頭往外一揮,斧鋒劃過鍾晚屏的左腿,切斷了肌腱,若是再深一點,整條腿都會被砍下來。

鍾晚屏咬牙忍住痛呼,捂住流血的傷口,試圖站起來,但劇痛的左腿使不上一絲力氣,反而令他失去平衡,再度摔倒在地。他抬起頭,看見提著斧頭的“怪物”沐浴著昏黃的燈光朝他迫近。他心想:這就是我最後所見的景象了嗎?

“怪物”高高舉起消防斧,鋒利的斧刃反射著淡金色的光。

斧頭劈下。

金光驟然消失。

一個黑影落在鍾晚屏和“怪物”之間,擋住了斧刃的光芒!他抱起鍾晚屏,以人類不可能達到的彈跳能力,躍上路邊的圍牆,再一躍,瞬間拉開了和“怪物”之間的距離。

“怪物”發出失望的怒吼,用獵豹般的速度追了上來。但黑影比他更快,幾個輕躍之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鍾晚屏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不知所措,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黑影抱著,在一幢幢高樓間騰躍。

“你是……”鍾晚屏剛想問“你是誰”,接著便發現對方是一個他絕對不想再見到的傢伙。

“關夜北?!”

身披黑色風衣,宛如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關夜北咧開嘴,笑嘻嘻地說:“我猜你接下來肯定會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監視我?’所以我就先回答了——我沒有監視你。而且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鍾晚屏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好狠狠地扭過頭,不去和他爭執,省得給自己添堵。

“話說我救了你,你怎麼連句感謝的話也不說?”

“我又沒求你來救我!”

“呵,救你還不如救條狗。”

“那你別來救啊!”

關夜北冷冷哼了一聲,突然鬆了手。鍾晚屏因為自己要從高空墜落了,但他只下落了幾米,便摔在一處天台上。

受傷的左腿因為摔落時的衝擊又劇烈地疼了起來。鍾晚屏一隻手按住傷口,祈禱它快點止血,另一隻手撐著地面,努力坐起來。

關夜北輕巧優雅地落在距離他六七步遠的地方。高空夜風呼嘯而過,揚起他的衣襬,就像一隻黑羽的鷹張開了雙翼。

他緩緩走過來,步履沉穩,如同野獸在瀕死的獵物身邊徘徊,悠閒地欣賞獵物即將氣絕喪命的慘狀。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鍾晚屏,深邃的雙瞳像是有魔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鍾晚屏不敢和他對視,窘迫地垂下頭。

他看見關夜北走過的地方,有一滴滴星星點點的血跡,一小攤一小攤聚在地上,像沙灘上的一串腳印。

鍾晚屏頓時領悟過來,關夜北這是受傷了。就在“怪物”揮下斧頭的時候,關夜北出現在他和“怪物”之間,替他擋下了那一擊。

他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關夜北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深沉的目光如同有重量,壓在他心頭,讓他喘不了氣。

過了許久,他才勉強擠出微弱的聲音:“……謝謝你。”

關夜北彎下腰把他抱了起來。他聽見關夜北笑了一聲。

鍾晚屏的右手繞過關夜北的肩膀,在他背後摸索。他摸到了那道傷口,縱貫整個背部,深深撕裂了皮肉。吸血鬼的傷口癒合的很快,但它現在還在流血,可見傷勢有多重。

關夜北小聲“嘶”了一下,說:“別碰。疼。”

鍾晚屏觸電似的縮了手,改為環住關夜北的肩膀。

關夜北抱著他躍上另一幢高樓的天台。在空中騰躍的時候,鍾晚屏想:越來這傢伙也是知道疼的。

10

關夜北將鍾晚屏扔到床上。後者在柔軟的床墊上滾了一圈,旋即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關夜北,因為關夜北正作勢要扒掉他的褲子。

“你幹什麼?!”鍾晚屏充滿戒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