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身子不穩地往後退去。
魏銘見此動作稍頓,微微眯起了眼睛盯著白月。接著又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了過來,用一種調笑般的輕鬆口吻說道:“這把匕首是我交給你的,如今你要用他來傷我?”
他漸漸逼近,冷眼看著白月退無可退,最後握著匕首咬牙衝了過來。
魏銘心中對黎白月尚有幾分戒備,這人自接觸以來,和資料上顯示的有很大的不同。資料上的黎白月自小生在農村,性子安靜軟綿,甘願做路雨旋的女僕似的,默默跟在她的身邊。
然而面前這個黎白月,不知是不是被船上突如其來的死亡激出了真正的性格,她沉穩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姑娘,也不害怕血腥的場景。尤其是在上次在路雨旋房中,他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她能夠在驚慌中保持鎮定,而且攻擊的姿勢很刁鑽,雖然感覺起來沒什麼力道。
——但足夠魏銘產生些許戒備。
此時看對方衝了過來,魏銘肌肉微微緊繃,側身避讓的同時伸手準備制伏她。誰知剛伸出手,對方就像身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一刀又劃了過來,逼得魏銘後退了好幾步。白月卻是停也未停,就著力道往側面猛衝了幾步,站在一個距離魏銘稍遠的位置。
站定之後,白月朝魏銘笑了笑。
魏銘站在不遠,看到這個微笑時心頭猛地一跳,但他還來不得反應,白月已經抬手利落地割向了自己的脖子,遲早要死,再怎麼也不能便宜了魏銘!
“阻止她!”魏銘臉色頓時陰了下去,面上終於保持不了運籌帷幄的表情,朝著一旁嘶吼道。
白月脖間撕裂的同時敏銳地感覺到一股陰森的寒意湧上手腕,想要向上次那樣將她的手腕凍僵似的,白月咬牙將匕首又往脖子裡鬆了鬆,直到匕首似乎遭遇了什麼阻攔,不得寸進分毫。
白月感覺到自己喉嚨幾乎被自己戳了個洞,她不受控制地滑坐下來,看著面色陰沉跑至自己身前的魏銘,忍著喉嚨間翻湧的鮮血,笑得暢快:“……你、咳咳……”
隨著咳嗽聲,她的嘴角溢位大量鮮血來,不顧魏銘大吼著“閉嘴”,勉強開口:“……要、失敗了……”
白月手腕和脖子早就沒了知覺,鈍痛砸的她腦子也不甚清晰起來,她無法估量自己的傷口有多深,似乎漏了氣,每次呼吸都有血液嗆進氣管,牽扯著肺部撕裂般的痛。
白月其實並不清楚魏銘想利用她做些什麼,但是最終到底避不開一個死字。她仔細思量,腦中稍微有了些猜測,來的幾人死亡的方式各有不同,恐怕也是遵循魏銘口中獻祭所需。六個人,六種死亡方式,倒是有些像白月以前讀過的書中,西方對於七宗罪的懲罰,加上晴悠一共就是七人。
但是黎白月到底在這裡頭扮演著什麼角色,白月並不清楚。但是魏銘一直沒讓她死掉,甚至被他說是獻祭中的最重要環節,那麼肯定是要在晴悠死後發揮作用的。現在晴悠只是昏迷,並沒有死去,她死在晴悠前頭,也算是破壞了這場獻祭了吧。
因大量失血,白月的視線有些朦朧起來,視野裡出現了魏銘咬牙切齒的臉,他雙手緊緊捂在她的脖子上,阻止鮮血流出,明明是在救她,卻滿身殺意。
感受到白月譏諷的視線,魏銘猛地抬起頭來,眼裡紅血絲蔓延,帶著毫不掩飾的暴怒:“你死了,我立即回去殺了你父母!”
白月微微睜大了眼睛。胸口湧上無邊的憤怒,恨不得一刀捅死眼前的人。
她毫不懷疑魏銘說的是真的,這人無法無天,一船人的性命都不當回事,設計著一群富家子弟一個接一個去死,想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與說辭,對於‘獻祭’這件事籌謀已久。要是她害得他無法達成目的,那麼他會殺了父母洩憤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來替黎白月完成心願,不但沒有完成心願,而且還害得黎父黎母因她死去,異地處之,她肯定要恨死這個害她父母無辜死去的人!
“……人、渣……”白月恨恨咬住舌尖,努力保持自己腦海的清明,聚起力氣手中握住匕首就朝魏銘刺去,然而她的手早已軟弱無力,聚力一擊也只在魏銘手臂上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手中匕首就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魏銘看著對方本來已經渙散的眸子重新聚焦,哪怕裡面帶著滔天恨意,他也極為欣喜。他拿衣服纏住白月的脖子,看著衣服迅速被染紅,冷哼了一聲,抱起了她,回頭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晴悠,語氣平靜道:“送她去死。”
想到昏迷中的晴悠,白月無力地閉了閉眼。隨即就感受到魏銘的視線又轉回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