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感。男人的衣袍在岩漿中心起起伏伏,岩漿卻未沾染他周身分毫。哪怕是閉著眼,也能看清他鴉羽似的兩排睫毛和令人忍不住屏息讚歎的側臉。
這樣出塵絕倫的男人周身卻似乎被赤色的鎖鏈鎖在了這裡。
“……他就是你曾經的主人?”微微晃神,白月移開目光問了一句。雖不知道男人是死是活,但看著神獸激動的神情,顯然這就是先前對方提到的‘以前的主人’了。
“是。”神獸激動的情緒半晌才平息下來,它迴轉過身子看著白月,聲音裡隱約帶著喜色:“主人你要救他嗎?”
這麼多年都毫無聲息的宮殿這次突然出現異動,哪怕知道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神獸直到見了他才確定下來。不管願不願意,它現在都有了新的主人。不過沉睡在這裡的男人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雖對方往日裡不是很待見它,但意義還是有所不同的。
“怎麼救?”白月挑眉,一句話問得神獸有些語塞。不說知不知道方法,她現在全身靈力一空,周身都是傷,為什麼還要耗費精力去管無關的人?
然而就在這些念頭出現在白月腦海的當口,她周身的空氣微微一震,波瀾以她為中心向著周圍蕩去,他們身前擋住去路的岩漿往兩邊翻湧著讓開。空氣中響起微弱的‘嘩啦’的鎖鏈碰撞的聲音,就見男人長袍鋪撒在他身後的地面上,垂著頭雙手被束縛著、面向著白月這邊。銀色長髮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有些蒼白的下巴來。
白月指尖一痛,一滴血就不受控制地朝著男人的位置飄了過去。
這些不過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白月反應過來時那滴血已經融入了男人額頭。而男人在白月和神獸的注目下垂著頭毫無動靜,卻不知他倏地就睜開了一雙掩藏在發下的異色眸子。
幾乎就在男人睜眼的那一瞬,周圍本來平靜下來的岩漿驟然又瘋狂翻滾了起來。白月身後還有兩邊的岩漿猛地以雷霆之勢朝著她湧了過來,帶起幾乎可以焚燬一切的熾熱罡風。
“主人,快走!”神獸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喊了一聲白月。旋身跑到白月身邊,讓白月伏在它的身上,翅膀一扇就要往前飛去。
經過男人身邊時,神獸動作停也沒停。男人是它的前主人,可是看岩漿不能傷他分毫的模樣,就算待在這裡,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但白月是它如今的主人,先前使用那藍色的光圈救命時,就傷得不輕,此時恐怕沒辦法再度抵抗岩漿的威力了。
神獸揮著翅膀與垂著頭的男人擦肩而過,身後的岩漿轉眼即至。
男人雖睜開了眼睛,身子卻動也沒動,只垂著頭靜靜地看著地面,白色的袍子被炙熱的罡風帶得不住地往後飄去,獵獵作響。神獸帶著白月經過他的身邊時他的睫毛才忽地輕顫一下,眼裡慢慢恢復了神采。
眼見著岩漿即將傾覆過來將男人重新包裹在其中,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男人抬起了頭來,異色的眸子微閃。已經聚在頭頂的岩漿激烈碰撞著、發出不甘心的‘嘩啦’聲,最終卻還是慢慢退了回去。
銀色的長髮滑至身後,露出男人略微茫然的眸子。他看了眼四周,指尖一動,束縛著他千百年的鎖鏈就在他指尖化成了齏粉。
男人伸手觸了觸自己的額頭,看了眼自己指尖轉身就往身後的位置追去。只是剛邁動腳步,他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渾身雪白的長袍也募地變成了血紅。周身黑氣瀰漫,一隻邪氣凜然的紅眸幾乎濃郁的能滴出血來。
只是這個狀態也未持續多久,他的神色又變成了先前的那種纖塵不染的乾淨。只不過白色的袍子卻漸漸攀爬上了赤色的花紋,就連額頭正中,也隱隱浮現出了一個彎月似的血色印記來。
這廂神獸的速度並不慢,一展翅就飛出了一段距離。直到半個時辰後,神獸才停了下來,帶著白月一頭扎進了前方突然出現的森林裡,爪子在地上拖出了好長一道爪印才停了下來。
森林裡霧氣瀰漫,甫一進入森林,濃郁的靈氣幾乎撲面而來。白月本來就是木靈根,在這樣木靈氣十分濃郁的地方,渾身都說不出的舒坦。
“這是哪裡?”宮殿下方是烈火熔漿,逃脫了那邊又進了一個看起來無邊無際的森林。白月一面緩緩催動著靈氣遊走在經脈中,恢復自己的傷勢;一面朝有些驚訝的神獸問了一句。
“還在宮殿裡。”神獸收了爪子,又恢復了先前小獸般的形態。試探著伸出爪子搭向白月的肩膀,見她沒什麼反應,立即整個身子都趴了過來,緩了口氣道:“其實外面大多數修士想要的東西都不在琮瓏雲鏡,而在這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