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燒著個火盆,火焰錯錯落落。將眾人的影子投在一旁的牆上,隨著火焰高低起伏。
這裡仍舊是樸質的農村,沒有暖氣空調、取暖方式便是燒柴火。而四周是泥土壘起來的牆壁,沒有粉刷過的牆壁仍是土黃色,牆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三兩個用來透氣的小孔。
現在的季節秋末冬初,外面寒風一吹,便有種滲人的涼意從衣服鑽進來。再聯絡到村落的傳說,不由得讓人渾身發冷。
“白、白月……”青袖打了個哆嗦,同時木柴被火焰燒的‘噼啪’一聲,陡然的出聲讓精神緊繃的眾人將目光都投了過來。她猶自不覺,靠近了白月:“你在寫什麼?”
白月的手一頓,筆就在紙上劃了一下,她將紙張撕下來團成球扔進了火盆裡。然而就在這麼一會兒,也足夠青袖看清紙張閃現的內容,她眨了眨眼睛:“你在臨摹……篆符?”
紙張上面七扭八拐、看起來亂七八糟卻又似乎有著什麼規律的圖畫,分明和他們買來的篆符差不了多少。不過他們的篆符是黃色紙張,上面的圖畫是赤紅色的,而白月則是在筆記本上用黑色簽字筆畫的。
在場幾人的目光隨著青袖的話語,看向了白月。
約莫是有人打破了沉默的氛圍,大叔申棟伸手加了跟柴,帶著笑意開口:“這些篆符用的是硃砂和黃紙,其他的紙張似乎沒什麼作用,再說這類符篆應該有什麼特殊的加成吧?”
“……道家靈力?”青袖接話:“我以前似乎聽說過,不過……”
她神情有些糾結地拿起了一張符篆:“……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沒人回應她的問題,畢竟也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往常都是在電視電影或是小說裡見過而已,真的接觸了反而有些懷疑起來。
更多的卻是祈禱,希望篆符這種東西毫無用武之地。
申棟開口,便將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其餘幾人注意力也陸續被吸引了過去。
盛諾偏頭看了眼垂著頭的白月,睫毛陰影投射在下眼瞼,面色被火映得有些發紅,卻抿著唇神色認真。
目光下移,便移到了對方的手上。對方握簽字筆的姿勢有些像是握著毛筆,筆走龍蛇、順暢地在本子上一筆畫了下來。
看著本子上隱約的線條,他推了推眼鏡。他的眼鏡呈菱形,有幾分銳利的感覺。戴上之後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傻氣,反而給他增添了幾絲英氣。
對於旁人的注視,專心畫符的白月根本沒有察覺。她自然知道篆符需要硃砂和黃紙來畫,然而此時有紙有筆已經是個意外之喜了。篆符的種類極多,功用各不相同。而他們買來的,也只是稍微有點兒用的防禦符而已。
對上厲害的東西,基本撐不過一分鐘。
畫篆符不僅需要外在條件,起碼要有靈力才行。兩者都缺,專心致志倒是能彌補一些。
也就是說她集中精力,畫出來的東西未嘗會沒有效果。
時間漸漸流逝,外面天色眼見著開始發亮,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白月伸了個懶腰、感覺十分疲憊,畢竟畫篆符時一心一意,消耗的是腦力或是精神力,比單純肉體上的疲勞厲害多了。
就在此時,異變陡升!
宋然剛打了個呵欠,嘴巴張大,突然間整個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整個身子都被往上帶,瞬時腳已經離了地。
幾息間,已經離地一米左右。面色通紅,眼睛翻白。
“牛眼淚。”眾人驚怔了一瞬,白月喊了一句。就在幾人給眼皮上抹牛眼淚,宋然的情況眼見著十分緊急。白月目光一轉,驟然就朝旁邊的牆上撲了過去。
伸手一捏,一張白紙出現在了手上,往牆上猛地一摁。
“刺刺拉拉”的類似於什麼東西灼燒的聲音響起,那邊宋然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而白月卻被什麼不知名的力道一推,整個人撞在了一旁的牆上。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牆上顯現出來。
確確實實就如同眾人被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一樣,那只是一個黑影。黑影看起來似乎是個女人的身形,然而下一秒身形拉長,一頭長髮如同綿密的水藻般飄了起來。
須臾間,朝著白月的方向而去。
這影子速度奇快,白月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影子已經到了她腳邊的地面。奇特的黑色迅速覆蓋了她的腳踝,一個用力白月就朝著牆壁的方向砸了上去!
白月和其他人距離較遠,他們根本趕不過來、沒辦法做什麼。只能看著其他的黑色蔓延上白月的脖子,將她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