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間的風一吹,整個背部都有些發涼,這涼意讓她暈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陸弘深死了。
白月腦子有些混亂,卻無法停下思考。只能慢慢從路雨旋、一眾船員、再到化南、姚朵,仔仔細細將所有人的死狀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所有和她說過話的人,所有的話語,行為還有表情。
一眾船員是悄無聲息死去的,然而這個白月並沒有親眼見到現場,只聽眾人提了幾句。
路雨旋被人肢。解,她死時坐在床上,唇角帶著笑意。白月當時去了現場,現場並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似乎她就是坐在那裡,甚至換了一身衣服,笑著迎接死亡。
化南死在了海里,就在他說了‘死’字之後,整個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吞噬,只剩下一副人。皮。白月當時隱約見到了海水中翻騰著的帶著鱗片的黑色尾巴,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然而卻又不能完全確認。
姚朵死在了浴缸裡,也帶著詭異的微笑,白月當時也沒細看,湊近時只感受到了冰涼的氣息。
如今是陸弘深,死在了她的面前。整個人被不符常規、轉速極快的水車帶著飛速旋轉。他被水車帶著飛速轉動時骨肉被攪碎,只剩一攤血水。
幾個人,幾種不同的死法。
白月蹲在地上良久,腦中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充斥,讓她頭痛欲裂。然而在這些混亂的思緒中,她卻又隱隱月約抓住了某種難以嚴明的、似乎有序可循的微妙規律。
她連忙站起身來,看著遠方漸漸亮起的天色,運起內力往別墅跑去。
等白月趕回別墅內時,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被綠蔭籠罩的別墅寂靜無比,大門仍然緊緊關閉著。
白月看了眼滿身的髒汙血跡,白色的襯衫早已被鮮血汙染,汙濁不堪。她一面打量著自己,一面想著陸弘深的死亡,伸手敲了敲門。
門內毫無聲息。
白月蹙了蹙眉,就在她再次敲響了門的同時,她陡然聽見了門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這種驚叫聲現在只代表著死亡的喪鐘,白月心沉了下去,有些不敢想象裡面發生了什麼。她不再等待,離開厚重的大門。後退了幾步,看向二樓的窗戶,抿了抿唇,現在只能試一試。
將全身稀薄的內力運到腳上,白月助跑幾步,猛地踏上了爬滿綠葉的牆壁,在中途即將掉下去時,伸手死死扣住了牆壁,指甲劈裂開來仍毫無差距。只再吸了一口氣,躍上了二樓。
她一隻手艱難地吊在窗戶外面,另一隻手從腰間拿出匕首狠狠一擊,將二樓窗戶擊碎,努力爬了進去。
跑進房間,白月擰開門就往一樓跑去,剛剛聽到的聲音在一樓。
走到二樓樓梯口附近,白月猛地就停了下來,看著二樓樓梯口倒在地面,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她連忙走了過去,就近這一看,白月也忍不住胸口泛起噁心,她後退了幾步,一伸手,匕首就死死地釘在了朝著她爬過來的長蛇的七寸位置。
蛇身還在地上扭動著,白月的視線卻再次朝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看去。
是那個胖胖的男人,此時臉朝上躺倒在地上,他眼睛大睜著,嘴角似乎被什麼東西撐裂,血口到了耳際的位置。腹部更是高高鼓了起來,仍舊有什麼在裡面不停地蠕動著。
突然,他腹部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冒出頭來。白月看了眼被她釘死在地上的長蛇,伸手將匕首拔出,警惕地盯著他的腹部。只見有什麼“吱吱”叫著從他的肚子位置冒出頭來,全身的毛全被染成了紅色。
——老鼠!
這東西速度極快,不出片刻後,他周身全是“吱吱”叫著的大量的皮毛被血染的猩紅的老鼠,從他大張的口裡爬進爬出,從他的肚子裡鑽進鑽出。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頃刻之間,白月再次看了眼,閉了閉眼,捏著匕首就往樓下跑去。
還在樓梯拐角,就正好看到了一樓的場景。
魏銘趴伏在地面上,身體微微顫動著,血液從他身下溢開。
而他身後,晴悠笑容詭異而扭曲地舉著花瓶朝他頭上砸去!
“晴悠!”白月大喝了一聲,也不管二樓樓梯的高度,抬腳跨上欄杆就翻了過去,腳一蹬,整個人朝樓下舉著花瓶的‘晴悠’衝了過去。
‘晴悠’似乎被白月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砸下去的動作頓了頓,緩緩回過頭來,露出一張慘白慘白的臉,黑洞洞的無神眸子和猩紅的詭異的唇。
一回頭就見到了衝過來的白月,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