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難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我自問沒什麼對不起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朝楊家出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薛芷霧的聲音有些遲疑:“……楊總,您在說什麼啊?您是不是誤會了?”
站在門口的白月聽到這道聲音,就是一個恍惚。
原主記憶中電話那頭高高在上的聲音和這道聲音漸漸重合,倒讓白月勾了勾唇角,她推門而入,就見楊父一臉怒氣勃發的模樣。
而薛芷霧神色茫然,似乎是受了委屈似的紅了眼眶。然而卻在見到白月時,瞳孔猛地一縮。
“爸爸,你能不能先出去等一會兒,我有事情問問這位‘薛小姐’。”白月的目光只在薛芷霧臉上一掃而過,就轉到了楊父身上,伸手在對方手上輕輕拍了拍。只是剛一觸及到楊父冰冷的手時,白月眼底就閃過一抹冷光,忽地改了口:“蘇老他們都在畫室,爸爸讓人泡了茶送過去,可別怠慢了他們兩位。”
“阿月,你怎麼不在畫室陪著?來這裡做什麼?”一說起蘇老,本來還不想讓自己女兒看到自己處理事情的楊父頓時就愣了愣。蘇老可是風水師中的大人物,多少人巴結都巴結不到,而蘇老身邊的年輕人似乎更為不凡。若是他怠慢了對方,指不定會被人怎麼針對呢。
明明蘇老看起來很喜歡自己女兒,他離開前也囑咐過自己女兒陪同那兩位,沒想到對方竟然獨自跑出來了。
“我說出來泡茶,結果忘記了,爸爸趕緊去。”白月無辜地眨了眨眼。
楊父頓時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好氣又好笑:“爸爸去泡茶,不過你也別在這裡待著。”他眼神一轉,有些警告意味地看向薛芷霧:“在我回來之前,薛小姐若是離開了,應該能想得到自己的後果!”
說著便匆匆離去,白月被對方帶著出了門。等看到楊父的背影消失時,卻又折身走回了書房,反手鎖上了門。
薛芷霧聽到聲音,立即回了頭。
“薛小姐?”白月眉頭稍揚,有些不屑地道:“看到我和爸爸感情這麼好,你覺得很不甘心?”
先前白月敏銳地注意到了,就在楊父親暱地敲著她的額頭時,薛芷霧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
“楊小姐怎麼會這麼說?”薛芷霧神情茫然:“我並不知道楊總為什麼將我抓過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白月眼神變得冰冷:“我只想要個理由,你勾結別人將我拐賣給趙四,到底是因為什麼?!”
原主無辜受了罪,最起碼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白月也有些猜測,比如薛芷霧的確是被人誤導,將楊家一家人當做了仇人。也有可能是重生的,不過這點白月根本無法推斷出原主到底哪裡阻了薛芷霧的路。
“楊小姐……”薛芷柔還要開口,白月已經突地出手,一把攥住了薛芷霧的手。僵硬且冰冷的感覺隔著衣服傳來,如同電擊般的刺痛募地蔓延。白月強忍住沒有移開手,一縷靈力順著手指往對方手腕處鑽了進去。
“咔擦”一聲,伴隨著薛芷柔的悶哼,有一條蛇狀的黑色手環掉落在了地上。
薛芷霧的嘴角沁出血痕來,她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胸口,滿目震驚地看向白月:“你、你怎麼會……”
白月彎腰撿起地上的鐲子,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看起來有幾分邪氣,似蛇非蛇,兩隻互咬著尾巴纏繞在一起。
“這是件法器。”白月陳述道,可是又是件害人的法器。難怪她剛才覺得楊父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恐怕是在靠近薛芷霧時被對方暗中下了手。
靈力簡直就是煞氣的剋星,此時這件陰冷的法器也被白月的靈力破壞掉了,顯然薛芷霧受到了波及。
“薛芷霧,你還不說?”白月捏緊了手中的手鐲。
薛芷霧面如金紙,伸手就想搶過手鐲,卻被白月避開了:“你認為楊家是你的仇人,所以才來報復楊家?可是你又不僅僅想單純的毀了楊家,你還想讓楊家內部四分五裂。虛晨子受你指使說出那番話,若是沒人救了爸爸,你會不會主動出手,成為楊家的救世主?你將我賣給趙四洩恨,難不成你受過這樣的苦?”
白月只是胡亂猜測,每說一句話就仔細盯著薛芷霧。前面對方神情一直沒有變化,說到最後一句時,薛芷霧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陰冷:“你閉嘴!”
“哦。”白月垂了眼:“你被拐賣過。”
薛芷霧捏緊了手,看著白月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