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軍營之外。
地面還有些泥濘,雖然是官道,但是先前多有行商在大韓大乾兩國之間行走,大多數都是用著馬車託運著貨物,使得這邊境官道上,一旦下了大雨之後,都會變得泥濘,使得馬車都是有些顛簸。
只不過此時的乾帝而是騎著戰馬,隨手一揚,身後的趙無常孫德海等人便是後撤二十步之遠!
“踏踏踏!”
陽光照曬下,泥濘的地面表明有了些乾裂,馬蹄踩在上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文進看著乾帝對著後面人揮手,心中清楚有些話是要跟他說。
而乾帝也是輕微的咳嗽了一聲。
蕭文進心中略有一緊,趕忙道:“陛下可要保重身體。”
乾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坐在戰馬上,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蕭文進可以清晰的看到乾帝那兩鬢的白髮,先前還是隻有灰色,如今已經是已經徹底的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是愈發多了,前些年陛下,還不是這般,自從去年之後,陛下就好似老的快了。
心中也未免有些擔憂,以至於由心而掛在臉上,乾帝側頭看著蕭文進那臉上的擔憂,毫不避諱的道:“朕雖然是天子,受命於天,但其實朕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人,就會有老的這一天,但是,放心吧,朕這身體,十年八年還死不了!”
“陛下”蕭文進臉色更加的擔憂了,但也不好安慰,只能是說:“陛下定能長命百歲,陛下為天子,受命於天,上天必會垂憐!”
“哈哈哈!”
乾帝大笑,但接著就是猛咳了幾下,苦笑了下:“朕也是沒有想到,朕會老那麼快,總感覺還有好多沒有做完啊,不過是上個戰場,提刀動了動,這身體就出了毛病,朕當年跟隨國公南征北戰,何其壯哉,如今,害,不提也罷。”
說完,乾帝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多說,他不是很喜歡感懷,老了就是老了,何必追憶以前,是人總會老的,天子也一樣。
看著蕭文進:“文進吶,怪不怪我?”
蕭文進表情瞬間鄭重起來,略有不解道:“陛下此話怎講,文進此來不曾怪過陛下,而且這些年來,若不是陛下照拂,只怕是還受盡嘲諷,哪有戰場出名的機會?”
而說完,他就好似想到了什麼,繼續道:“陛下的意思是坐鎮陵口?”
乾帝點頭。
“是,坐鎮陵口,非我原本的心意!”
乾帝搖頭道,稱的依舊是我!
“但是大乾那些老將軍,早就沒有了銳氣,讓他們坐鎮陵口,遏制大韓,朕是真的不放心!”
“此戰,傷亡五萬大軍,是五萬名大乾兒郎打下來的!陵口落城,等於是遏制住了大韓的咽喉,如鯁在喉,使得十萬多頃的疆域,落入了大乾的手中,還有五十萬的百姓!”
“大韓勢必反撲,但若是你坐鎮的話,那便不同,大韓不敢輕易起兵,而大乾缺的便是時間!”
“時間足夠,朕是真的想平了大韓,使其龜縮極東極北,偏安一隅,更要歲歲為大乾上奉,這才壯哉!”
“多少年前,大韓一半的疆域還是吾華夏族的,如今竟讓這大韓發展至這般的規模!”
“大韓這些年雖沉寂發展,若是幾年前的大乾,這大韓在怎麼積蓄力量,也是徒勞無功,但是這些年大乾勢弱,這大韓反倒是起了不軌之心,北邊蠻夷環伺,所以朕只能讓你去鎮守才放心!”
“但同時,大韓也更是清楚,一旦等咱們大乾緩幾年,這陵口便是東進之地,所以勢必不會等待,三年之內,必有一場極力的反撲!”
“朕雖說是三年之內,但此戰頗有蹊蹺之處,大韓敗的太快了,朕思來想去,但也不清楚大韓具體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十萬預備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送給了大乾!”
“朕最後只能是把蹊蹺之處歸於那大韓掛帥的鄭王,多年前,鄭王可是跟當今大韓皇帝爭過皇位的!”
“但是不論什麼陰謀,陵口對於大韓,都是必須要除的,所以文進啊,你都是很危險的,朕知道你的武力強,但是你也是血肉之軀!”
“朕要告訴你的是,若真有那麼一日,一切以自身為重!”
蕭文進靜靜的聽著,聽著最後乾帝的聲音都是加重了許多,臉色也是認真道:“陛下放心,文進一定以自身安危為重,但陛下,文進有朝一日,一定將大韓平定,令其皇室一個不留,將大韓歸入大乾疆域!”
“還有北境關外十二城,文進也會從北蠻手中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