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忘的神色微變,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一個實力如此低下的細作隻身一人闖進敵人深處,必定不是本體,火焰帝國的皇室暗部也不是傻瓜。
花梨神識望見容忘沉思的模樣不由得嘲諷了一句:“所以你現在就算是把我殺了也沒有用,你們帝國的軍事儲備以及國防漏洞已經完全被我掌控了,而且在昨天就已經傳送了過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我放了。”
容忘瞥了她一眼,嘴角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開口,他的心情被她弄得有些煩躁,就調動了一些精神火焰來炙烤,花梨神識立刻感受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瘋狂地哭喊了起來。
聲音極其淒厲,就像夜晚遊蕩在墳墓旁邊的鬼魂一般,聽得小七在角落裡捂住了耳朵。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此刻容忘手指上的金色小人已經被烤成了焦炭,若不是那兩顆發著微弱光芒的眼珠證明她還活著的話,恐怕容忘就以為她已經神魂俱滅了。
“既然你已經將訊息散發出去了,那我還放了你幹什麼?”
容忘搖了搖頭,有些可憐地看著這個一臉發懵的精神小人,而她的本體也是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看上去就跟火災中接受煎熬一般,面板都是佈滿了可怕的斑紋。
“我求求你……”花梨神識沒想到容忘竟然這麼狠辣,以她自己的修為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那種極其強烈的求生欲令她出聲求饒,聲音聽上去就跟一隻餓了十多天的小貓一般。
容忘這才將火焰收了起來,不過並不是想要饒她一命,而是他覺得既然火焰帝國能夠派她過來打探的話,那麼她身上一定有極高的價值,說不定可以作為要挾的籌碼。
“你的身子也只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罷了,我想你也不願意回到那副軀殼裡面吧。”容忘玩味地看著花梨神識,而後者已經在半昏迷的狀態中徘徊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語氣中明顯的冰冷氣息令神識還是一顫,呻吟了一聲。
容忘一把將花梨的神識抓在了手心裡,力道之大讓其發出更為恐怖的囂叫,他慢慢地走向了那具已經在變形的身體,現在看上去這幅肉身就像是被火燒了的紙一般慢慢捲曲起來,已經不成人樣了。
他狠狠地將其踢到了一邊,然後對著已經傻掉了的小七冷冷地說道:“將這個玩意兒好好處理一下,免得被人發現……算了,到時候也會被人看見的,你還是把清粥小菜送到我娘子那邊去吧。”
不過小七現在目光呆滯無比,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也沒有回應。
容忘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將花梨神識收回自己的空間戒指之後走到她面前輕輕彎下腰,用神識探測了一番,發現她腦子現在跟一團漿糊似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活潑氣息。
“這孩子怕不是真的痴呆了吧?唉……”容忘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打了一個轉,一圈肉眼可見的淡淡青色仙力就進入了她的腦海裡面,小七在接受到這股突如其來的、如同甘霖一般的精神力撫慰之後,瞳孔也是重新凝聚起了光芒。
“什麼事情……”小七頹然地抬起頭看著容忘,眼球一直在顫抖著,手指不自覺地抓撓著自己的手臂,渾然不知已經抓出了血痕,容忘看著她已經快哭了的表情嘆了一聲:“你就當剛剛做了一場夢,把熬好的粥和小菜送過去,聽懂了嗎?”
他將自己的聲音壓低,聽上去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一般,小七這才靠著牆壁緩緩地站起身來,步伐機械地朝著灶臺走了過去。
容忘抬手將門窗的精神封印解除了之後,就大步走出了這間小廚房,朝著雪女所在的主城堡走了過去,他的神情變得有些肅穆,而在這個時候漫天的風雪也是重新颳了起來,天地間又是充斥著那種近乎無情的冰冷。
小七端著盛著粥菜的托盤,一步一步地朝著元青宮走去,目光根本集中不到一起,像是一個被操縱了意識的人偶一般,而在這個時候,日常巡邏的守衛恰好路過,他們身披雪色戰鎧,手中的長槍槍尖閃耀著寒光。
“站住!你要去做什麼?”
為首的一個皇室守衛發現了正在行走的小七,立刻就喝了一句,因為後者現在的神情實在是太過詭異,在冰霜之間的孤獨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突兀,那些腳印在周圍光線的照映下顯得有些漫長。
然而小七壓根就不理會這個守衛的話語,她依舊是保持著機械的步伐,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那個守衛不由得有些惱火,他也算得上是巡邏軍的分隊長,豈能容忍有人無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