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說!你會使事情更復雜化!”
於是,高立德繼續保持著沉默。但是,這天下午,霈文匆匆的從工廠中趕回來了,顯然是柏老太太打電話叫他回來的。他先去了母親的房間,然後,他回到自己的臥室,面對著含煙,他的臉色沉重而激怒。含煙望著他,她知道柏老太太對自己一定有許多難聽的言詞,她等待著,等待著霈文開口,她的表情是憂愁而被動的。
“含煙,你是怎麼回事?”柏霈文終於開了口。聲音是低沉的,責備的,不滿的。“你怎麼可以對媽那樣?她關懷你,對你好,而你呢?含煙!你應該感恩啊!”
含煙繼續望著他,她的眉峰慢慢的聚攏,她的眼睛慢慢的潮溼,但她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說。
“含煙,你變了!”霈文接著說:“你變得讓人不瞭解了!我不懂你是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嗎?你對柏家不滿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含煙,說實話,你最近的表現讓我失望!”
含煙仍然望著他,但,淚水緩緩的沿著面頰滾落下來了,她沒有去擦拭它,她一任淚珠奔瀉,她的眼睛張得大大的,閃著淚光,閃著不信任的光芒。帶著悲哀,帶著委屈,帶著許許多多難言的苦楚。霈文緊鎖著眉頭,含煙的神情使他心軟,可是,他橫了橫心,命令的說:
“擦乾眼淚!含煙,去向媽道歉去!”
含煙輕輕的搖了搖頭。
“去!”霈文握住了她的肩膀,站在她的面前。她正坐在床沿上,仰著頭望著他。他搖撼著那肩膀,嚴厲的說:“你必須去!含煙!”
“不!”她終於吐出了一個字。“含煙!”他憤怒的喊。“立刻去!”
她垂下了頭,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