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剛剛跨過一道矮丘,眼前就是一亮。
身為武聖,衛太倉的視力極好,雖然天空飄著細雨,卻也能看得清楚,巨大的港口處,此時有著一大群人,正在裝卸著貨物。
一個白衣書生端坐在清涼傘下面,盤膝閉目,似乎還在修練。
他身旁有著一個女人按劍而立,警惕的望著四周。
而在更遠處,就有著九人騎著馬匹,指揮著馬車貨物駛上道路,運進前方驛館之中。
海船上的護衛甲士,數百人此時剛剛下船不久,正三五成群的散落成一堆堆,沒有絲毫防備,看著民夫忙碌不停。
些人還伸手接著細密雨絲,哈哈大笑。
……
平海城將軍府。
高樓廣廈,鶯歌燕舞,如鮮血殷紅的酒水傾倒在琉璃杯裡面,濺起點點香甜。
一個身著絲綢便服的儒雅中年輕輕舉杯,笑道:“冠軍侯十戰十捷,打得雲蒙兵馬退避千里,揚我大乾不世威名,此時應該正是回朝敘功的時候,怎會有閒情逸致來我平海?”
琴聲叮咚,一個清亮雄渾,隱隱帶著金屬磁性的聲音朗笑起來:“不急,功勞就放在那裡,誰也搶不去,倒是雲蒙鐵浮屠畢溼華此時正在東南一帶,正是最好的立功時機。只有斬殺了這頭黑狼,給雲蒙致命一擊,方能顯我本事。”
冠軍侯楊安,取名為安,應該是其母想要他平平安安長大,長大了又安安份份做人,不要多想一些有的沒的,但顯然,那個女子的想法並沒有實現。
年輕人面相威武剛毅,長長雙眸精光四射,有著掌控一切的威嚴,身週一股莫名的強大氣機纏繞著,洶湧澎湃,一見令人心折。
不過,與他霸道氣息不相配的地方,其視線老在身週一些女人身上掃過。
酒已過三巡,李如歸暗暗心驚,往常他只聽過別人傳說著這位冠軍侯武道如何了得,氣魄如何驚人,沒有真正見到之時,總是難免有些疑惑。
此時面對面,他感覺到自己全身血氣流動都變得十分不自然,無端端的就矮了三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如當初自己晉見乾帝楊盤之時……
那高高在上的威嚴,不但令人懼怕,更是令人心裡生不起半點反抗心思來。
“幸好沒有呼喚蛾兒,柳兒出來奉酒,否則就麻煩了,這冠軍侯比傳說中還要好色,佔有慾極強。”
一看對面冠軍侯貪狼一般的眼神,李如歸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春雷動了,衛太倉也不算太傻,還知道趁著雷動九天之際,襲擊玉親王的商隊,也不知能不能得手?”
在冠軍侯身旁,一個身著翠綠衣裳的高挑俏麗女子咯咯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色,突然說道。
如果蘇辰在這裡,就能認出,這女人正是當日在玉親王府中曾經見過的女人優露萊特,此時的柔然公主早就沒有當日的狼狽情狀,笑得嬌俏迷人。
冠軍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十分寵溺:“寶貝兒,你真是冰雪聰明,衛太倉的盤算也能一眼看穿,柔然國沒有讓你領兵,真是一大損失。”
優露萊特聽到稱讚,更是歡喜,輕聲道:“妾身只是一點小聰明,哪比得上侯爺的算無遺策,不知此次是否要去做個漁翁?”
“侯爺竟是早有打算,來此爭奪邪神之血的嗎?”
李如歸心頭大震。
他剛剛得到訊息,玉親王的商隊要從平海靠岸,其中還有著邪神之血這種難得的寶貝……
衛太倉能知道倒也罷了,畢竟和親王一方與玉親王一直鬥得不可開交,處處佔得上風,能知道對手的訊息簡直是理所當然。
但是冠軍侯一直在北面雲蒙領軍做戰,竟然也對朝堂局勢,四方動靜瞭如指掌,連玉親王運送貨物返驚這種小事也一清二楚,這就很恐怖了。
“蠅頭小利而已,哪裡值得特意來此?只不過聽聞大禪寺餘孽攜帶乾坤布袋現身東南,想去拿來,再順路斬殺黑狼王畢溼華。至於玉親王與和親王的爭鬥,衛太倉和許遷,簡直不值一提。”
他的話語十分狂傲,眾人聽著卻全都點頭稱是,認為的確如此,優露萊特看得眼睛放光,兩頰生暈。
“李將軍你有所不知,侯爺是天命之主,未來必將統領四海八荒……”
優露萊特笑著說道。
她的話音一落,一道裂痕從空中出現,一面四方,造成奇古的寶劍衝了出來,被冠軍侯握在手中。
這口寶劍,居然是四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