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長,玉妃娘娘拒不招供,定能醒悟,知道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偏就叫她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利用玉妃和玲瓏做賊心虛,又被洛答應揪著不放極度慌亂之時,詐出了真話,端的是好厲害手段。
“不……不是我,都是……都是這個賤婢,她……她知道我和洛答應有隙,生怕對方生下龍子,所以……所以才鬧出這樣的事,都是她,不關我的事。”
玉妃哪裡肯坐以待斃,轉眼間就把所有鍋都扣到了玲瓏頭上,卻聽玲瓏哭著叫道:“是,都是奴婢的錯,是我私自做主,做下了這樣事,和我們娘娘無關。是殺是刮,奴婢認了,但是這事兒真和我們娘娘無關啊。”
“這樣的主子,也值得你如此對待?”素雲和清霜不敢置信地看向玲瓏,忽聽寧溪月沉聲道:“你不需替她遮掩,我答應你,這就讓於公公去和皇上請一道口諭,保你家人不死。”
玲瓏眼睛一亮,大聲道:“娘娘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
寧溪月想著自己在奴才們當中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這樣說足可以讓玲瓏安心了,卻見她怔怔出神半晌,忽然又沮喪道:“萱嬪娘娘,奴婢多謝您的好意,但這事兒……真的是奴婢犯下的罪,您就讓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吧。”
說完便深深磕下頭去,只聽寧溪月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當得起嗎?那是害死皇上未出生骨肉的大罪,你家主子主謀策劃,不過是進冷宮,可若是你一個小小奴婢將這罪過全扛下,你是想車裂還是凌遲?想想你主子剛剛的嘴臉,她也值得你替她頂罪?”
話音落,就見玉妃冷笑道:“萱嬪休要血口噴人,此事就是這賤婢做下,我絲毫不知情。你快將她拖出去打殺了吧,我管教無方,自會向皇上請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你……”
寧溪月萬萬沒想到,都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了,竟然還會有反轉,這玉妃的求生慾望也太強烈了,竟做出這樣萬般抵賴的事,全沒有一點身居高位者的風度。
因便沉聲道:“你以為將罪過推到玲瓏頭上就行了?剛剛我說玲瓏指使人埋掉未成形胎兒,讓他化作厲鬼找真兇報仇的時候,你分明沒有反駁,而是看著玲瓏吼了一聲‘賤婢,你竟敢……”雖然沒說完,但可見你也絕對是知情的。”
玉妃冷笑道:“萱嬪這未免太武斷了,我是想說,賤婢,你竟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真真其心可誅。不過沒說完罷了。”
“你……”
寧溪月真沒想到玉妃為了不進冷宮,竟然不惜做一塊滾刀肉,正氣得要命之時,忽聽洛嬪冷冷道:“玲瓏,我知道你怕什麼,除了你的家人外,你也怕跟著玉妃進冷宮,到時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畢竟你是她的陪嫁宮女,若無人肯跟隨她進冷宮,你就必須要跟她去。是麼?”
一面說著,她就扶著彩袖慢慢站起身,然後對寧溪月盈盈一禮,沉著道:“嬪妾求娘娘看在玲瓏並非主犯的份兒上,網開一面,將她發去雜役房,不必跟隨玉妃進冷宮。”
“好,皇上命我主理此事,我自然有權安排玲瓏的去處。就應洛答應所請,玲瓏,你犯下如此重罪,將你發去雜役房,已經是法外施恩,之後你該清楚自己如何做了吧?”
玲瓏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樣重大的轉機,當下也顧不上玉妃在旁邊宛如要吃了她般的兇惡眼神,連忙跪倒磕頭道:“是,奴婢多謝萱嬪娘娘,奴婢願意招供,所有的事都是我們娘娘策劃主使,我和黃太醫裡應外合,陷害洛嬪娘娘假孕欺君……”
耳聽得玲瓏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不等說完,那邊玉妃終於反應過來,也顧不上風度儀態,竟一個高兒從地上跳起,就要去掐死玲瓏,卻被素雲和於得祿姜德海等人攔住了。
事情已成定局,假孕欺君,荷塘命案終於水落石出,寧溪月不再去看亂成一團的眾人,而是轉向洛嬪,感嘆道:“最瞭解你的人不是親人朋友,而是仇敵,這話當真是至理名言,古人誠不欺我。”
洛嬪輕輕點頭,眼淚仍然源源不絕向外湧著,忽然間,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寧溪月,納悶道:“這是哪位古人說的?臣妾怎麼沒聽說過?”
“呃……”寧溪月心想這哪是什麼古人說的?這是古龍先生說的。嘴上卻連忙道:“哎呀這是因為你才疏學淺,當然沒聽過了。”
洛嬪:……
“也罷,嬪妾謹遵娘娘教誨,回去一定用功讀書,尋一尋這至理名言的出處。”
洛嬪微微一笑,她臉上還滿是淚痕,這一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