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還不知道萱妃的性子?竹熊生產之際,最易發狂,萬一她關心之下,再惹怒了竹熊,後果不堪設想。”
事實證明,譚鋒還沒到不把皇后放在眼裡的地步,但也只是匆匆解釋一句,便轉身風一般的出去了,速度之快,只讓皇后和楊妍都有些恍惚,懷疑他是不是用了輕功。
“娘娘不用生氣,皇上對萱妃娘娘,向來是關心的,這會兒難免有些亂了方寸。”
楊妍見皇后坐在那裡面無表情,便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卻見皇后嘆了口氣道:“今日你也看見了,我這個皇后,還比不上一隻竹熊,只因為那竹熊是萱妃的心愛之物,唉!長此以往,這後宮哪裡還有尊卑規矩?”
楊妍輕聲道:“是。這事兒其實不怪皇上,他不過是關心則亂。說起來,還是萱妃娘娘失了分寸,這種事派人來稟報什麼?難道就為了向人炫耀皇上對她有多好,甚至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這也太不把娘娘們放在眼裡了。她還只是個德妃,行事就這樣粗心放肆,真不知將來再進一步, 又會如何?”呵呵!既然不肯成為我的助力,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為你的滅亡再添一把火
“嗯。”皇后點點頭,沉聲道:“這正是我憂心之處。”
芙蓉笑道:“楊姑娘不愧是官宦千金,對這些事就是看的透徹。只是這話和皇后說,又有什麼用呢?萱妃勢大,我們娘娘也不得不顧忌幾分。你就不同了,你如今只是一個女官,又來自江南,和後宮主子們都沒有關係,又能常在皇上身旁服侍,有時候,或許你不經意的一句話,勝過娘娘們百句千句呢。娘娘們說話,皇上難免要懷疑她們是嫉恨萱妃,你可不會有這個嫌疑。”
皇后看了芙蓉一眼,嗔怒道:“胡說什麼?這樣話是你該說出來的?萱妃縱有千萬不好,輪得到你來指摘?更何況她能從一個罪臣之女到今日地位,必定有些過人之處,難道你連皇上的眼光都信不過?”
芙蓉低頭道:“是,奴婢造次了。”
皇后便看向楊妍,微笑道:“芙蓉是個心直口快的,只是她一個宮婢,哪有什麼眼光見識?你不用聽她的。皇上喜歡萱妃,你若想讓皇上喜歡你,必定要順著他來,多說萱妃一些好話,本宮的意思,你明白嗎?”
楊妍先是有些愣神,暗道竟要我說萱妃的好話?憑什麼?難道我看錯了皇后娘娘?但旋即醒悟過來,連忙福身道:“多謝皇后娘娘教誨,我明白了。”
皇后笑道:“本宮沒看錯你,果然你是個冰雪聰明的。行了,那竹熊不知何時能生下來,皇上既要護著萱妃,就耽擱到晚上都是說不定的。左右今日這話也不能說了,好在日子長著呢,你稍安勿躁,只要安心等待,本宮也捨不得讓你這麼一顆耀眼明珠蒙塵。”
“是,多謝皇后娘娘。”楊妍深施一禮,皇后點點頭,扶著芙蓉的手站起,拍了拍她肩膀,轉身款款而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楊妍才直起身抬起頭,目光中鬥志熊熊燃燒著,她忍不住雙手握成拳頭,喃喃道:“捧殺嗎?我懂了。楊妍,你千辛萬苦的進宮,所為何來?難道就是為了在這養心殿做一個小小女官,和皇上多說一句話就要被訓斥?不,不是這樣的。若沒有機會也就罷了,既然今日上天賜下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來日一飛沖天。”
寧溪月絲毫不知就這麼一會兒,又有人將陰冷目光對準了她。不過也無所謂了,萱妃娘娘如今是眾矢之的,針對她的明槍暗箭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對此,寧溪月表示:既然不能杜絕,那只有拿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大無畏精神應戰。後來她又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句話有些消極,於是給改成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任你毀謗加身,我自巋然不動,這就是滾刀肉的英勇精神。
此時站在竹熊圈舍外,聽著從山洞裡傳來的嚎叫聲,寧溪月真是心急如焚,不停地走來走去,一個勁兒唸叨著:“怎麼還不生下來?不會是初產吧?這熊到底多大?難道以前在野外沒有過生產經歷?哎呀,可急死人了。”
話音未落,就聽洛嬪道:“你別走來走去的成嗎?我眼睛都花了,你看山洞裡,萌萌也在走呢,可見身體沒有大礙。生孩子不都是如此?哪有那麼容易就能生出來?再等等。”
說完就聽身旁薛常在道:“皇上來了。”
“啊?”
洛嬪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寧溪月轉身,就見譚鋒大步走過來,於是眾人連忙行禮,寧溪月便納悶道:“我是因為高興,所以命人去稟報皇上一聲,怎麼倒勞駕您親自來了?這可不妥當,傳出去,我這恃寵而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