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口答應為段意珍和蘇德賜婚的時候,她有意識,卻不敢問。
在她親眼看到化作‘佟氏’的花清舞落落大方的出現在宮裡,眾人眼前時,她還是不相信。
早有預料,又不斷否定。
多年的高門日子,早將她教養成為不得不順從男尊女卑法則的世家嫡女。
即便,她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再掙扎,不在多疑……假若有一天楚蕭離的身和心背叛了她,她會怎麼做?
即便她信誓旦旦的說過‘君已得我,生無二色’的狂話,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女人,只守著一個才是離經叛道!
更何況,楚蕭離是一國之君。
“怎麼傻眼了?”見她滿面不可思議,楚蕭離復又扯了扯她的臉皮,眉目間一派柔和之色,“那些不願意離宮的女子,朕會按照妃嬪的祖制與她們富貴榮華,家中父兄值得提拔,更不會吝嗇,不過中宮的位置……”
“你不用同我解釋那麼多!”打斷他的話,慕容紫轉身面對他,“你不用對我解釋,我相信你!”
瀲瀲水瞳閃爍,再多說半句都要哭了。
所以孕婦的情緒就是那麼容易被牽動的麼……
似乎她的反映在楚蕭離的意料之中,他笑容依舊,溫柔美好,“等朕做到了,你再說這句話。”
從她手裡取過石榴釵,插*入髮髻中,仔細端詳了一遍,他滿意道,“很好看。”
慕容紫抬手摸了下,心花怒放,“九郎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最好的那一回,便是連蒙帶騙,強勢軟勢,又哄又兇的將她逮回了京城,鎖在宮裡與他同生共死。
聽出她話裡真意,楚蕭離連連失笑,“是啊,天下是朕之責任,而你才是朕的所有。”
能夠完完全全的擁有一個心愛的人,這世間有多少人能如願以償?
慕容紫順從的縮排他的懷抱裡,溫聲道,“九郎,你真好。”
“那是自然。”楚蕭離連眉頭都不抖,理直氣壯地,“不過再好,今兒晚上朕也要去盡為父的之責,愛妃自個兒好睡罷。”
“……”
安心的笑容僵在慕容紫臉上,隨後慢慢的化作牙癢的無奈。
你很好,別那麼記仇就更好了。
……
結果當夜,楚蕭離成了皇宮裡被嫌棄的存在。
孖興得父皇相伴用晚膳,自是十分高興,間隙,楚蕭離考他學問,他亦對答如流,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滿意。
——平穩自信的向千古明君的道路再進一步!
可是,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與父親共眠?
這樣有失氣概,堅決不允!
東宮寢房,楚蕭離站在一置物架前,打量著擺放在架子上的各種充滿童趣的小玩意,包括上次出宮,那一溜兒西遊記的人物。
說完來意後,滿心期待的等聽兒子歡呼雀躍。
身後,孖興板著小臉,肅色的拒絕了他相陪暖床的好意。
都興致換上寢袍,打算好好與兒子來個溫情秉燭夜談的萬歲爺深受打擊,披了貂絨大氅,灰溜溜的回了東華殿。
那邊廂,慕容紫用了晚膳,梳洗過後,抱了本書倚在床榻,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楚蕭離回去時,她早沉沉睡去,嘴角掛著一絲甜,不知是不是夢到他們的孩兒。
他帶著一身寒氣,加之她睡相頗為霸道,只好給她掖好被角,洗漱過後去了偏殿,審閱最近大臣們千篇一律的奏摺。
皇帝是個需要日理萬機的職業。
……
又過三日,早朝上風起雲湧。
慕容徵甩出連日暗查的證據,抓了幾個散佈謠言的北狄暗人關進天牢,一切真相大白!
兩宮太后洗脫冤情,咔塔木王后平安無事的訊息傳來,滿朝文武官員隨之默了,統統縮了脖子,再不敢吭氣。
楚蕭離和和氣氣的出來主持大局,對各家都說了幾句安撫的好話。
幾句好話而已,誰買賬?
到這時眾人才反映,皇上素來雷厲風行,怕是早就計劃許久,把他們這幾日的吵吵嚷嚷當戲看!
由是不管清流們,還是哪家哪派的,統統都泛起委屈來。
萬歲爺您不待這樣吭人的!
有個兩朝為官的武將被旁側的激了幾句,頂著包天的膽子站出來嗆聲,說,事已如此,做人不可言而無信,如今皇貴妃乃禍國妖妃的傳言街知巷聞,百姓為此憂心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