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五樓十二城,明玉綴西京。
西京三萬裡,仙峰九千七。
九千仙峰不見高,最高仙嶽衝赤霄。
仙嶽峰峰頂,又被人稱之為“神峰絕頂”,是西方大陸第一聖地。
此處如被無數雲霧籠罩,向來渺無人跡,便是飛鳥亦絕。
但此時,卻有兩個人正坐在這裡下棋。
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身紫色華裳,並無點綴,卻顯得那般自然華麗。
初升曙陽,打在他的身上,如被無數華光所籠罩。
在他腰間,別著一刀。刀柄蜿轉,如蛇繞行,渾身漆黑,雖未出鞘,卻冒出一道道烈日般的氣息。
彷彿裡面藏著的,不是一柄刀,而是一輪烈日。
他是“刀帝”楚王閣。
他的刀器,名為八品刀器:“赤脈玄輪”。
而另一人,則相對普通許多。
他一身普通的粗麻衣裳,面貌平凡,手掌粗大,整個人猶如一老農。
可他坐在那裡,卻似一座山峰,
這座山峰,似可撐開天與地,人間與天界。
他不言不動,一雙眼睛,卻似星辰,似日月,似銀河,似雪山。
是那般的明亮,與他整個人的外貌絕不相同。
看著他,就不由無端心生崇仰,如同他就是整個天地的中心,世界的主宰。
即使“刀帝”楚王閣坐在他的面前,也要遜色三分。
他是“西方大陸”兩大玄帝之一,另外一位,“天帝”公明三法。
石質棋盤,玉石作子,松風為伴。
不煮銘,不烹香,任由濤聲任任,棋局已近尾聲。
驀的,他睜開了眼睛,拈指,落下最後一子。
大局已定。
而後,他看著對面的“刀帝”楚王閣,緩緩開口詢問道:“那份東西,你找到沒有?”
“沒有。”
“刀帝”楚王閣遺憾的搖了搖頭,嘆息道:“不過線索我找到了,如果當年的事情沒錯的話,那角黃綾所在,應該是‘劍帝’方渡厄的手中。”
“天帝”公明三法恍然,他看著對面的“刀帝”楚王閣,目露嘉許。
“難怪你會莫明去一趟中央大陸,名為有事,實卻以替徒弟‘月中白’問劍為名,在山上居住了三月。”
“可惜,依舊一無所得,方老狐狸藏得太緊,似是早已知道我的來意,最後為了免他太過驚覺,只得暫時離去。”
“嗯,不急,神皇墩的開啟,也不是一日兩日,即使開啟,我們也未必立即有信心進入。”
“是。”
此話畢,兩人隨即沉默。
就在此時,遠處,神天而起的奇異玄力,讓整個天地都一陣劇震。。
兩人同時抬頭,望向遠方:“這是?”
“新帝出世!”
……
中央大陸。
西方,“盤龍山脈”。
“踞天峰”,“神劍谷”。
方渡厄霍然睜眼,站起身來,從山峰之頂遙望遠方。
“是誰,多少年了,第十三位玄帝,終於出現,卻不知是敵是友?”
他一身白衣,雙目凌厲,目光掃射之處,猶如劍光激射,沉默的望著遠方,似乎在思索。
剛剛那奇異玄能沖天而起的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一陣心悸,似乎有所不安的感覺傳來。
這是心血來潮,自然感應。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對於危險的種種顯現,都遠比其他人提前許多。
“難不成,這位新帝,還是針對我而來?怎麼可能!”
“這天下,誰敢向我方渡厄動劍?”
語畢,一種強大的氣勢,自他身上澎勃發出,四周山川,草木,一時俱伏,天地變色。
“就算來了,我方渡厄又會怕誰?只怕,你這新生嬰兒,還會隕落在我的手下,那我就成人類罪人了。”
“但是,縱使罪惡滔天,那又如何?”
“我方渡厄從來不懼!”
……
同一時間。
另一邊,同為中央大陸。
東方,麒麟山脈深處。
一處無比古老的殿堂中。
一名白衣中年人盤坐在那裡,整個人古井不波,猶如一座石像,與四周蒼山地脈融為一體。
整個遠古石殿,都只能成為他背後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