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單膝跪地,努力弓著腰想去看蘇提燈的表情。
對方此刻眼裡都含淚了,薛黎陷也很過意不去,小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從來沒吃過過年這種餃子啊……我發誓,我只包了那麼一個有銅錢的,剛才還特意往我這個方向轉的盤子,不過一不小心好像搞反方向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要害你……你,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對,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薛掌櫃,」蘇提燈喘了幾口氣,單手扶額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薛黎陷也真慌了,一邊接過綠奴遞過來的茶水小心翼翼喂著蘇提燈喝,一邊十萬分真誠道,「真的真的對不住,我並不是有意的……我……」
薛掌櫃簡直把他這一年的好話都預支了一樣的說個不停,於是到了最後明明是綠奴準備給他家先生的茶水莫名其妙統統入了薛掌櫃的肚子,一杯接一杯不停的潤喉好說好話去了。蘇提燈現在沒多大氣力,想開口罵他閉嘴也懶得罵,只一個勁的閉眼躺屍裝死人不理他,薛掌櫃都快把炎黃子孫一家親啊一家親,你我都是炎黃子孫所以就該一家親啊一家親……諸如此類搬出來長篇大論了,聽得鴉敷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就在此時,忽然一聲極其響亮的似鞭炮那般的「喵~」煙火竄上了天空,仔細一瞅還真是個貓咪形狀。
薛掌櫃一愣,濟善堂的方向——柳妙妙來了?還出事了?
連句道別話都來不及說薛黎陷瘋了一樣的就躥窗戶出去了。
蘇提燈倒是忽然睜了眼,神色有些迷茫,薛黎陷離去時攪亂了空氣,似乎在無形中還擾亂了他案前嫋娜的香爐燃煙,略微有了點人氣的書房瞬間又變得死氣沉沉。
又好像,這只不過是他平常每一個辦公至深夜的晚上,偶然不小心跌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
只有地上那略微沾血的銅錢提醒他好像這裡確實來過那麼一個有活力的人。
綠奴看著他家先生瞬間發愣的神色有些擔憂的湊近道,「先生,薛大哥走了,沒人吵你了,你好點了嗎?頭還疼麼?」
薛大哥走了,吵吵聲沒了,應該好些吧……
蘇提燈的臉色忽然更加蒼白了。
如雪般薄唇只中央一線血紅,他忽然笑了笑,輕聲道,「好像更糟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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