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無比。
只是這看似真摯的場面,只能原地看著,不能細看。就像洋蔥,剝開了全是淚……
樂來兮跟著笑,跟著舉杯,跟著用菜,心裡卻又冷又寒又堵,一頓飯吃的五臟六腑亂亂糟糟,甚不舒服。
絲竹管樂聲到了最濃處,北冥弘桑的心情也美到極點。
北冥即墨一直等待著北冥弘桑的興師問罪,可是此時,他見北冥弘桑壓根兒沒有提的意思。
心中總有一絲疑惑,想要解開,與其這樣被動,倒不如變被動為主動。
北冥即墨突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道:“父皇,兒臣戰敗,丟了平陵,請父皇降罪!”
剎那間,絲竹管樂聲停止,大殿內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在等待北冥弘桑的反應。
江蒂娥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兒,自然而然地蹙眉望向樂來兮,但見她十分淡定,面上並無一絲波瀾,一時之間,江蒂娥又是吃驚,又是迷茫不解。
北冥弘桑放下酒杯,緩緩走到大殿中央,將北冥即墨攙起,“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兒征戰沙場十二載,從未戰敗,為大北燕立下汗馬功勞,偶爾失敗一次,何罪之有?”
頓了頓,他又道:“皇兒,父皇此次來,是想好好看看你,你可別多想,以為父皇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啊!”符妙姬笑著接話,“墨兒莫要多心,你父皇聽說你受了傷,寢食難安,又怎麼會把你那點小敗仗放在心上?”
北冥弘桑親自送北冥即墨回到座位,大手一擺,管樂聲四起。
江蒂娥這才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再看樂來兮時,不由得眼睛直髮光,她再次明白,她們兩個差別在何處,只拿智力來說,簡直雲泥之別。
樂來兮總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而她自己,但凡遇到一些小事便心慌意亂的錯了手腳……
樂來兮見江蒂娥看她,便微微點頭,回她以微笑。
北冥弘桑回到上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哈哈大樂,“朕差點兒忘了件重要的事。”
說這話時,他一直看向北冥即墨的,“朕經過致寧與伏安時,你弟弟與你姑姑都說太想你了,朕當時便允諾,命他們二人收拾行裝,來你這裡住上一陣子,墨兒可歡迎?”
北冥即墨一聽,立刻激動的起身,拱手道:“謝父皇!”
他真的很開心,臉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那一刻,北冥弘桑意識到,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兒子是真心的感激自己。
“嗯!算算日子,他們明日或者後日便到了。”北冥紅桑多飲了幾杯,滿面紅光。
許是為了湊氣氛,符妙姬略帶一絲遺憾道:“這下可真齊全了,可惜辰兒不在,唉……”
“辰兒是太子,肩負監國大任,哪裡說來就來呢?”北冥弘桑接的很快,符妙姬笑的更絢爛了,“陛下說的是!”
此時,大殿上下歡樂氣氛更濃,只有樂來兮在聽到北冥弘桑的話之後,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不敢想象,假若有一天,皇帝將北冥司辰從太子的位子上拉下,北冥司辰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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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安尊王府的門前突然多了十幾輛馬車,三皇子北冥炎星與蘭沁公主北冥新月像是約好了似的,幾乎同時到達。
馬車剛停下,一個模樣只十六七的少年便從馬車上跳下,箭似的跑到北冥即墨面前,一把撲了上去,“二皇兄……”
北冥即墨緊緊的摟著這喑啞的少年,眼睛紅成一圈。許久,二人都沒分開。
“咳咳!”一位身材高挑,模樣秀麗,衣著華貴,氣勢凌人的年輕女子緩緩走到兄弟倆跟前,輕輕的咳了一聲。
北冥即墨與北冥炎星同時看去,驚道:“姑姑!!”
“墨兒!星兒!”北冥新月一手拉一個,久久沒有鬆開。
一瞬間,樂來兮被他們的氣氛感染了,笑的絢爛。她為北冥即墨高興,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比她更加體會,親人是多麼重要了……
以江蒂娥為首的眾人給蘭沁公主行了禮,而後,與北冥炎星互相見禮,一群人這才熱熱鬧鬧的走進了王府。
“皇兄還在行宮麼?”北冥新月問向北冥即墨。
“是的姑姑,父皇派人說,在行宮用完早膳再過來。”
不過,說曹操曹操到,幾位還沒走遠,北冥弘桑便已經出現在王府門口,望著親密無間的姑侄三人,北冥弘桑甚是欣慰,他再一次感到,自己這次決定,做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