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大步前往‘凝雪宮’。
在宴席上,他藉以不勝酒力而先行離席之時,三弟應當已經看出了端倪,畢竟他是與他自幼一起,而且他生得海量之事,這宮中只有他一人知曉,所以,他必然會代他拖延住冷孤雲,不至於令他的行跡暴露
他沿小路直奔‘凝雪宮’,許是喝了幾杯酒,心頭的那份不愉快加上這酒氣的灼熱令他愈發思念她,卻又愈發的恨起她來,她數日未與他想見,不僅對他毫無想念,卻對一個今日才見,並且意圖輕薄她的男子說出‘御花園陪同貴賓賞柳吟詩’的曖昧之言,其心為何?
他在她說想與自己終身相守之時,就已經下了決心要與她共修百年,可是她今日對冷孤雲所說的那番話又算什麼?私定終身還是淫亂後宮?
不知不覺,他的腳步已經怒氣衝衝的跨進了‘凝雪宮’厚重的大門,可是在他思緒紛亂的跨進大門之時,竟看到了如月嬌小單薄的身影與她的身影同時消失在‘朝恩殿’之上
怔住,所有的紛亂思緒在這一刻像是被定住,他不禁眯起雙眼,望著她們二人消失在旁殿之中,身上頓時像是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心頭的怒火被撲滅,剩下了全部都是無盡的冷意。其實,他曾無數次的想過她與如月之間的關係已經近到了何種地步,但是卻從來都不曾想過,如月竟已經大膽到了獨身離開冷宮,前來‘凝雪宮’找暮雪
她們在一起會說什麼,他不想都可以猜到,而以剛才暮雪淡然自若來看,她必然已經與如月相見多次,二人早已熟悉。想到這裡,|七|他藏於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看來這些日子,他當真是被她的美色衝昏了頭,他一直思念她,為與她將來可以相守而佈置著一切,而她,卻揹著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她人的身上
三月天的風,此刻竟是莫名的冰冷,空中飄飛的柳絮凌亂飛舞,擾人煩愁,他站在海棠樹下,閉上眼睛對著‘朝恩殿’大門,在負手之時不禁閉上雙眼,身心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大腦中在有了她與如月結交多時的認知之後,竟是出奇的安靜卻又凌亂,就像找不到一個可以支撐他站在這裡等待的理由一般,可是,他卻又焦急的想等她出來,迫切的想要她給他一個令他信服的答案
…
腳步聲輕盈,但是踏出‘朝恩殿’之時突然滯住,他知道哪必然是她的腳步,多少次,他曾聽著這樣的腳步聲仔自己的身旁來來回回,她下了石階,朝他走來,但是卻在他身後將近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明月為何止步了?”他開口,睜開眼的同時,竟覺自己滿身疲憊,他不懂自己這些突然升起的凌亂情緒代表著什麼,總之,在每一次想到她,見到她之時,他總是如此惶惶然,心緒凌亂
她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像是猶豫著該如何回答他一般,他薄唇抿起冷笑,|七卻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反常,還是笑她的虛偽和今日傷他心的所作所為,緩緩轉首,他揹著刺眼的陽光凝視著她那張這幾日立,令他幾乎思念成疾的面容,不禁眯起眼,想徹底看清她的內心所想,想撕開她虛假的偽裝
她望著他,粉唇輕抿,撇出一抹落寞的笑意,卻是斂下睫,輕柔的轉過身,聲帶柔弱的道:“皇上允許臣妾靠近麼?”
他的心猛的一跳,望著她柔和的側容,心頭的那些凌亂與憤怒像是頓時化成飛煙消失無蹤一般。他討厭這樣的自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每一次在他想質問她,想狠下心,真的冷落她,讓她受點委屈作為教訓之時,她都會表現得如此柔弱,令他不忍,而後就連之前的怒氣都通通消失乾淨,不留半點痕跡
他走上前,帶著幾分嘆息的靠近她,唇角帶著自嘲卻又溫柔的笑意,伸手撥動她額前的髮絲,帶著幾分難以遮掩的寵溺,輕道:“明月見到朕都不開心了”,他已經數日不曾見到她了,而一見面,她確實與別的男子曖昧不清,而今,竟連一個笑容都不給他
她如蝶翼一般的長睫一扇,而後緩緩轉望向他,清澈的眸光如流光一般透徹,卻是聲如呢喃一般的低聲道:“皇上真心對過明月麼?”
他的心一怔,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原來,直到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心,她竟還在懷疑
她見他不答,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傷痛,而後像是不想讓他觸碰一般的後退一步,掙扎著就要離開,他的心一陣抽痛,不再顧及如月是否會看到,就伸手扣住她的腰身,讓她貼近自己,與她呼吸相聞,認真的凝視她的雙眸,低聲道:“那明月呢?明月對朕又有幾分真心”,他對她不真心麼?倘若他對她當真如她所懷疑的那般,他